我也沒隱瞞,繼續道:“嗯,我沒走,我只想見我媽一面,你可以幫我嗎?”
說到這裡,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就緊張了起來,那一絲希望緊扣著我,讓我神經緊繃,在這一刻,我是真把彭逸飛當成了救命稻草,畢竟,他在彭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如若他想幫我,那麼我見到我媽就很容易了。
只是,我終歸是異想天開了,彭家人根本就是一條心,一樣的冷血無情。這個彭逸飛,更是如此,他在聽了我的話後,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繼而,他毫不客氣的對我道:“吳賴,你是不是瘋了?難道彭管家沒跟你說清楚嗎?他不是已經叫你滾出京城嗎?”
彭逸飛的語氣裡,明顯帶了不悅,感覺,他也是非常的嫌惡我,說起來,我和彭逸飛也算是沾親帶故,可是,他完全不把我當親人,反而把我當屎一樣嫌棄。
不過,我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彭家人的冷血,所以,對於彭逸飛的態度,我還能忍,而且,我今天終歸是有求於他,無論他對我怎麼樣,我都不能表現出異樣,我再次以誠懇的態度,低聲下氣對他道:“我只是想見我媽一下,我想看看她,見完就走!”
這種時候,我肯定不敢再提其他的要求,更不敢說出我想帶我媽離開的目標,我只是可憐兮兮的表達了一個兒子想見母親的想法,但,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彭家人都絕對不會滿足我。冷漠的彭逸飛,幾乎是毫不猶豫對我決然道:“不可能,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個野種,根本沒資格和彭家人沾上半點關系,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趕緊滾出京城,別像個臭蟲一樣,糾纏不休!”
彭逸飛的話,句句刺耳,即使我有較好的忍耐力,即使我清楚彭家人高傲又無情,可我的心,還是止不住的壓抑難受,我已經這樣的低聲下氣,我提出的要求,僅僅是見我媽一面,可這都變成了奢侈,還被人一再嫌棄打擊,我真的是難以忍受,一瞬間,我的眼就紅了,我瞪著彭逸飛,十分不甘道:“為什麼不讓我見我媽?”
我的執著,讓本就不耐煩的彭逸飛頓時火了,他再也沉不住氣,直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對我喝道:“我說你聽不懂人話是嗎?你沒這個資格,滾!”
說著,他揪著我的衣服,用力一甩,立即,我整個人都騰飛了起來。
彭逸飛,果然是不凡,墨鏡女對他的吹噓,看來並沒有誇大事實,他的實力,真的是達到了巔峰的境界,他就這麼隨意的一甩,我就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撞擊,猝不及防的我,騰飛在空中,隨即迅速的掉落在地,好在我的身體較穩,並沒有摔倒,只是由於慣性作用,不停的倒退。
而,守候在一旁的西裝保鏢,似乎得到了暗示一般,立即一左一右的沖向了我,抓住了我的雙手,將我整個人給控制了起來。
隨即,彭逸飛大跨步走到了我身前,冷聲對我道:“吳賴,我限你今天之內,滾出京城,你能做到嗎?”
他的聲音,十分冰冷,又極具威嚴,還帶有威脅的意味,感覺,他把自己在趙家公園裡受到的委屈,全都朝著我發洩了。我這完全是自討苦吃,其實,我有想過,找彭逸飛會碰一鼻子灰,但,我沒想到他這麼霸道,不僅不幫忙,還對我出手,甚至要求我今天就滾出京城,這比那個白鬍子更可惡啊,我當然不會屈服,倔強的我,當即就道:“不能!”
聞言,彭逸飛的眼裡不禁閃過了一抹寒光,他失望的搖了搖頭,隨即癟癟嘴道:“冥頑不靈,打!”
現在,他都懶得自己動手對付我了,直接下令讓西裝保鏢打我。
西裝保鏢得令,立馬就對我拳打腳踢起來,一點沒有客氣。
從這兩個西裝保鏢現身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他們是頂級保鏢,武力值非凡,至少要比墨鏡女帶的保鏢厲害一個檔次,被這樣的高手一捶打,我的骨架子都快散了,感覺像是被大錘子狠狠的敲,一下一下,又快又猛,震的我胸悶氣結,渾身疼痛。
我不是機器人,我也有脾氣有怒火,在一再被欺負的情況下,我也想爆發,我的眼睛,控制不住的,越來越紅,我的拳頭也慢慢捏緊了。說實在的,我真想跟他們拼了,可是,當我即將爆發的一瞬,我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浮出了馬尾辮的話,她對我是千叮萬囑,讓我千萬不要和彭家人産生正面沖突,為此,她還親自跑到機場來勸告我,只因為,她怕我有來無回。
我自己又何嘗不明白,京城就是一塊泥沼,我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永不得脫身,而彭家,是京城的天,我要與天抗衡,必當粉身碎骨,連我爸那樣的神話人物,都沒法和彭家鬥,我又有何能力去和彭家拼,一旦我爆發,一旦我反抗,那麼,我的下場,將無法想象。
所以,不管我內心有多麼強烈的怒火,不管我憋的有多難受,我都努力的隱忍著,沒有爆發。我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任由兩個西裝保鏢狂轟濫打。
但,讓我越來越胸悶的是,這兩個西裝保鏢,打起人來壓根就沒有分寸,他們也不管自己實力多雄厚,竟完全使出了蠻力,把人往死裡打。我已經口吐鮮血,我已經躺在了地上,我已經面目全非,可他們還是不罷休,還繼續用腳不停的踹我。
我即便有鋼筋鐵骨,也難以承受這無止境的轟打,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體有多疼,只感覺,五髒六腑都快要震碎了,我的腦袋昏昏沉沉,心裡更是憋屈至極。
無盡的屈辱,充斥著我,無窮的痛苦,讓我心力交瘁,彭家之人,實在太沒有人性,我並沒有十惡不赦,我並不是彭家的仇敵,甚至,我還是彭妍婕的兒子,可他們,卻把我當狗一樣虐待,這一份屈辱,讓我如何承受?
現在的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廢物,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非常高深的層次,就算是面對黑寡婦那樣的變態高手,我都敢與她一戰,我都不會這樣憋屈著捱打。但,此時此刻,我卻要含著一切辛酸苦楚,任人蹂躪,我那麼憤怒,那麼憋屈,也不能還手,只因為,他們是彭家人,我動不了手。
漸漸的,我彷彿覺得,眼前的天黑了,我的雙眼,開始渙散,我的心,好累好累,我的意識,慢慢模糊。
就在我快要陷入昏迷的一瞬,突然,墨鏡女明亮的聲音清晰的刺入了我的耳中:“你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