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看我這麼急急忙忙,都懵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痴痴的問我道:“怎麼了,吳賴,出什麼事了?”
聽了徐楠的話,我目不斜視,直直的盯著前方,凝神飆著車,只是很鄭重的回了她一句:“我一個朋友要死了,我去醫院看看她!”
徐楠一聽,臉上的莫名更甚,她再次問我道:“是你剛剛說的唐蕊嗎?她是誰?”
我沙啞著嗓子回道:“一個幫助過我無數次的女孩,沒有她,我早死了!”
這句話,我說的十分沉重,亦是十分的嚴肅,不管徐楠怎麼想,我都要說,這樣一個女孩子,即使是死,我也要讓徐楠知道。畢竟,馬尾辮雖然和我沒任何情感糾葛,但她對我的幫助真的是太大了,而夏筱筱是一個健康的女孩,她再受傷,只要將來能振作起來,能夠在時間的流逝下撫平傷口,面向未來,她還可以有很好的人生。
但是,馬尾辮不一樣,她再堅強,終究還是被病魔打倒了,她再也沒機會面向未來了,我一定要見她最後一面,絕不能讓她帶著遺憾離開。
而徐楠,她聽完我的話,或許知道我的心情,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一路沉默著。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第一醫院,此刻,這個第一醫院已經是門庭若市,醫院外面的空地上停了好多車子,看那牛逼車牌,就知道這是官方的車子。
我找了個角落頭的空位,把車子停好。
下了車,我和徐楠立即迅速的奔向了醫院內部。
到裡面打聽了下,我才知道,馬尾辮正在三樓的急診病房。
沒有猶豫,我立馬和徐楠趕赴到了急診科的vip病房。遠遠的,我就看到那間特殊的病房外面站滿了人,這些人,個個衣著整齊,氣勢強悍。其中一些機器人一樣的墨鏡男,顯然是保鏢。
我和徐楠剛靠近過去,都沒到病房門口,就被其中一個墨鏡男給攔下了。我連忙對他道:“我叫吳賴,是唐蕊的朋友,我來看看她!”
墨鏡男聞言,上下打量了下我,我瞧不見他的眼神,但他的表情也顯示出了,他並不認識我,甚至還有點嫌棄我,把我看了個遍之後,他也只是冷漠的對我丟擲了兩個字:“等著!”
隨即,他轉身進到了病房內。
沒多會兒,他就出來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和他一起走出的,是我的老熟人,飛龍。
不過,現在的飛龍,一點沒了當初的冷酷,可能是跟馬尾辮的情況有關,飛龍此刻表現出來的,是深深的惆悵,他的眼都黯然了。這個一直作為馬尾辮貼身保鏢存在的冷酷男,顯然,也在為馬尾辮傷感。
他一走過來,就對我淡淡道:“進去吧!”
我朝他點了下頭,說了句:“謝謝!”
話音落下,我立馬就跟徐楠一起,走進了病房之內。
一進病房,我才發現,這碩大的vip病房裡面,也是人滿為患,不過從他們的著裝和氣質,也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份不凡。
這些人,我幾乎不認識,除了和我有過一面之緣的眼鏡男人,也就是馬尾辮的父親。
當然,我的目光並沒有在其他人身上多停留,一到裡面,我直接就看向了病床上的馬尾辮。
此刻的馬尾辮,就跟已經死了一樣,雙眼深閉,面色慘白,似乎連呼吸都沒有的感覺,全身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只有那點滴瓶子裡的水,在一滴一滴的注入馬尾辮的體內,顯示她還有生命跡象。
其中一個美婦人正坐在床頭邊,憂傷的哽咽著。這一副畫面,讓我的心再次深深被刺痛,一股極盡悲涼的感覺充斥而來。
在我木訥的時候,認識我的眼鏡男人,第一個迎了上來,對我發出了苦楚的聲音:“吳賴,你來了!”
這個省城白道上的天,在這一刻,一點官架子都沒有,有的只是即將失去女兒的頹敗與痛苦,對於我,他也沒任何的責怪之意,還很客氣的和我打招呼。
不過,眼鏡男人這麼好說話,並不代表其他唐家人也能體諒我,在聽到我的名字後,那個坐在床頭邊的美婦人立馬就跟觸電了一樣,她猛地站起了身,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盯著我,憤憤道:“吳賴?你來幹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過來,一個血參能救一條命,你都能見死不救,虧我家小蕊昏迷都叫著你的名字,你竟然這麼絕情,你還好意思過來!”
美婦人的情緒十分激動,很明顯,她特別在意馬尾辮,我也看的出來,她應該就是馬尾辮的母親,因為,馬尾辮有著幾分她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