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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人背影裡的那種滄桑,透著無盡的悲涼之意,我分明能感受到,他那一顆沉重而又悽涼的心,傷痕累累。
自己的女兒,還是如此聰明乖巧的女兒壽命將盡,白發人送黑發人,做父親的怎麼受得了。
不過,眼鏡男人卻沒有開口問我要血參,他沒有強迫我,更沒有逼迫我,只是在最後,跟我說出了馬尾辮病情的真實情況,我知道,他跟我說這個,還是因為他想把最後的一點希望放在我身上,希望我能主動伸出援手,救馬尾辮一命。
而馬尾辮本人,卻想把這事瞞著,可見,她是真的不想我為難,她跟我說,她看淡了生死,反而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快,她不需要血參,不想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見,她的心胸是真的開闊,但,真有人不怕死嗎?馬尾辮真的可以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活的快樂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馬尾辮是不是做到了如此超脫,反正如果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等死,我絕對不會快樂,等死的滋味,比死亡本身更痛苦,馬尾辮是有多堅強,才能看淡這種痛苦?
也許,她並沒有看淡,也許,她就是活在痛苦的深淵裡,不然,眼鏡男人也不會在最後告訴我實情,他就是想自己的女兒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希望我能給她女兒這樣一個機會。
如果可以,我當然會不顧一切去救馬尾辮,她對我的恩惠那麼深重,我怎麼報答她都不嫌多,只是,我也無奈啊,我的徐楠,危在旦夕,更是因為我而成為植物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棄徐楠不管,就算我再想救馬尾辮,都不行。
但,為什麼,聽到眼鏡男人說馬尾辮最多隻能活一個月,我的心會這樣的痛?這已經不單單是愧疚的痛,更是對馬尾辮即將徹底離開我的世界那種遺憾的痛,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痛。心痛,仿如刀絞。
我的眼神,開始變得呆滯,呆呆的看著眼鏡男人緩緩的走出了這片叢林,走到了馬路上,走向了黑色轎車。
期間,他一下都沒有停留,他那滄桑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至,他鑽進了黑色轎車,背影消失。
車子,也轟然離去,留下翻飛的塵土。
我立在叢林中,已經看不見車子的影子,更看不見眼鏡男人和馬尾辮,可我的腦海裡,卻不斷的浮現馬尾辮的身影,曾經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快速的從我腦海閃過,晚風徐徐,更帶出了我無盡的憂思。
我都在想,老天是不是故意跟我開玩笑,其實,這本來並不算是多大的事,如果馬尾辮當初去我學校的時候,能夠早點告訴我實情,我就早可以求我爸,把血參給她,那麼,之後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我現在也不用對她那麼愧疚了。
可偏偏,事情發展嚴重偏離了正常的軌道,越走越彎,越來越糟糕,我爸竟然被洪幫抓走了,我獨自來省城,只為救父,過程中卻讓事情變得越發不可開交,自己也無數次走入了鬼門關,更主要的是,無辜的徐楠,被摻和了進來,她為愛奔波,為愛受傷,最終還被王森抓了,受盡內心折磨,終歸在我的刀下選擇了自殺,至今未醒。
我最心愛的女人,經歷了那麼多痛苦,如今躺在床上,生命即將消逝,我於心何忍?就是死,我也要拼命的救活她,因為這,馬尾辮的事,終究只能成為我人生當中的遺憾,我除了一聲嘆息,又能為她做什麼?
有因必有果,因果迴圈,事情從開始的簡單一根線,走到今天的死結,我解不開,也沒法解,唯有任憑馬尾辮的生命隨風消逝,即使她幫過我無數次,我也只能如此,這,就是我的宿命。
又一陣風吹過,吹散了我的思緒,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隨即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拋開多餘的憂思,清空內心的沉痛。
現在,我管不了太多了,為了救我父親,為了救徐楠,甚至說,為了保住我和柳前輩他們的命,接下來,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前路的荊棘,越來越茂盛繁雜,除了洪幫這個大障礙,現在又多出了一個龐大的楚家,我的救父之路,已經不是一般的艱難了。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要披荊斬棘,用命去開闢這一條道路,直至成功。
想到這,我猛地一甩頭,腳步一邁,朝著馬路上的路虎車走了去。
路燈的光,對映在我的臉上,讓我的表情,清晰分明。
這一刻,我的眼中,唯有堅毅,我的表情,冷酷執著,我的內心,卻隱隱藏著一份豪情。
眼鏡男人說,馬尾辮認為我的前途不可限量,認為我將來大有出息,那麼,就讓我走出這一片康莊大道,走向人生的頂峰吧,無法為馬尾辮做什麼,但至少,我不能辜負她對我的期望,如此而已。
很快,我就走到了路虎車旁,到了這兒,我才愕然的發現,車裡面,除了夏筱筱之外,竟然還有兩人,就是先前跟著柳龍吟一起的矮胖男和高瘦男,他們分別坐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位。
我微微頓了下,就坐進了車後座,然後開口道:“兩位前輩,你們在這?”
坐在駕駛位的矮胖男沉聲回道:“柳王座怕你一個人不安全,讓我們留下來保護你!”
聽完他的話,我的心又是一陣觸動,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如此無私的幫我,馬尾辮是,柳龍吟,亦是。她今天為了我,差點死了,最後還中了槍傷,可她離開的時候,竟然第一個還是關心我的安全,這讓我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