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自己受點傷無所謂,也算是家常便飯,我只是比較擔心慕媽媽,也不知道這夥人,知不知道慕媽媽家的住址,會不會去騷擾她,現在,慕媽媽走了,我也尋不到她家,只能有機會再去找她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慕媽媽竟然一直沒走遠,她見我受傷了,連忙跑出來,扶住了我。
見到她,我第一反應就是詫異,問她道:“你怎麼還沒走?”
慕媽媽一臉憂慮,對我焦急道:“你是因我出事的,我怎麼能走,你現在受了傷,要趕緊處理,在外面治療還是不太安全,那些人會找上你的。走。我家有藥箱,我先帶你去我家!”
現在,慕媽媽好像就一點不把我當外人了,這種情感,不只是把我當她的恩人,是那種說不出的特別,她很關心我,為我著急。
按理說,慕媽媽是個保守的人,不會隨意帶人回家,更何況是一個男人,但,她跟我第一次見面,就對我與眾不同,還敢帶我回家,這一個瞬間,我再一次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讓我不由自主的就感覺溫暖親切,彷彿我們的心,真的是連在一起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慕媽媽的好意,我都沒有拒絕,當下,我就跟著慕媽媽一起去往她的家。
我拖著受傷的身軀。跟著慕媽媽,七拐八繞,走了許久,才終於來到了她住的地方。
慕媽媽的住所,總是處於城市的最底層,以前就在貧民區,這次雖然算得上市區內,但也是一個舊的不能再舊的老宅區。是一個快要拆遷的地方,裡面的房子全都很破舊,慕媽媽租的地方,是一個有著獨立院子的三層樓房,慕媽媽租在三樓。
進入到她那小小的房間內,迎面而來的,又是一股溫馨的味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她這五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裡,卻充滿了家的味道,裡面各種生活家居用品一應俱全,每一樣東西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衛生幹淨,房間整潔,讓人一看就倍感舒適。
置身於這間小小的屋子。我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和慕媽媽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樣的美好和幸福。
在我愣神之際,慕媽媽已經拿好了藥箱,來到了我面前,她一邊開啟藥箱,一邊對我溫和道:“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敷藥。”
如果是外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可能還有點不習慣,但是慕媽媽給我的感覺,就不是外人,她一說脫衣服,我立馬就利索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光著膀子,讓慕媽媽給我敷藥。
慕媽媽做事很細心,在給我輕柔的擦傷口敷藥的同時,還關心的問我疼不疼。
本來這刀傷,確實疼的撕心裂肺,但被慕媽媽一弄,在聽到慕媽媽如此和藹的聲音,我忽然感覺一點都不痛了,於是,我直接笑著回道:“不痛!”
但是,我不痛,慕媽媽卻感覺很痛似得。她的眉頭都皺起來來了,眼裡盡是心疼之色,感覺傷在我身,卻痛在她心一般。
在以前,我和慕媽媽也相處過,但那時的我,起碼還有一個在家隨時等待我的老爸,我並沒有那麼的孤苦。現在不同,我最親的老爸被抓了,我瞬間像變成了孤兒,十分的孤單與無奈,所以,在這時,見到了慕媽媽,讓我十分的感觸,那不完整的心也被填補了,充斥其中的是深厚的親情,這是類似於母愛的光環,慕媽媽給予我的,就是這種無可替代的感情,與她在一起,就是感覺很舒服,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給我的溫暖與舒適。我沉浸在這個無與倫比的幸福當中。無法自拔。
不過,慕媽媽並沒有察覺到我的神情,她依然緊皺著眉頭,輕柔的為我擦拭傷口,她身為一個母親,眼裡流露出來的,總會有著不可控的母性關愛,她是真的可憐我,心疼我,特別是她看到,我身上不僅有剛剛被劃出的刀傷,還有以前的不少傷疤,她更加的心疼了。
其實,我這種人,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起碼不是正經家的孩子,不然誰會不要命的打架,誰會留下滿身刀疤,可慕媽媽卻一點不在乎,她就是無條件的信任我,甚至她都不問關於我過去的事,只是在給我敷藥的時候,問了些我現在的情況,問我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剛來這個城市之類的話。
雖然我不想欺騙慕媽媽,但我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對誰都不行,所以,我只能把我新弄的假身份名字,報給了她,也跟她說明瞭,我剛來這個城市,準備找份工作,看見那幫小混混太欺負人了,才忍不住動手。
我和慕媽媽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兩人聊著天,感覺就像是給這個溫馨的小房間新增了柔和的背景音樂,更給我的心新增了一份舒適安定,而,正當我忘記一切享受著這種寧靜的舒適時,屋子大門突然被人開啟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十分熟悉的女聲:“媽,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