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薛金煒的聲音都沙啞了,無論如何,慕詩涵的安危,是薛金煒最在意的事,賀琳博抓了慕詩涵,就是觸犯了薛金煒最大的逆鱗。
只是,如今的賀琳博,已然沒了人性,他只在乎自己,根本顧不了薛金煒的感受,他聽了薛金煒的話,又猥瑣的笑了幾聲,道:對,我是想找你爸報仇,但我沒那個能力啊,別說報仇了,就是見到他一面都不行,所以我只能選擇你呀,但我一開始,並不想做的太絕,我只想你難受,接受點教訓,可是,沒想到,我在學校,無論怎麼努力,都壓不過你,即使我找你愛的女人下手,也追求不到,最後反而被你威脅了,你知道我心裡多憋屈嗎?你憑什麼在學校能夠呼風喚雨,能夠耀武揚威,不還是憑你的家庭關系嗎,你要是沒那樣一個家庭,你說你能在學校隻手遮天嗎?說到底,你還是靠了你爸。我恨,非常的恨,可我又拿你沒辦法,沒辦法啊,更讓我氣憤的是,我本以為,在你和彭子銳的群戰中,你輸了,你就是一敗塗地,你就會顏面盡失,可我沒想到,你連滾出學校,都有那麼多人相送,都是那麼霸氣,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彭子銳的話說的很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你又怎麼能高人一等了,我不服,很不服,我就是要你接受教訓,要你老爸接受教訓,要你老爸後悔做了那些殘忍的事!
說到這裡,他忽然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盯著那把匕首,眼中滿是惡心的兇光,忽閃忽閃的燈光映著賀琳博那張臉,更顯恐怖。
不過,薛金煒一點不懼賀琳博,他的臉上反而現出了大無畏的表情,在賀琳博掏出匕首後,薛金煒直接大步向前,豪邁的跨了一步,道:賀琳博,你說的對,我爸造的孽,我這個做兒子的,可以替他償還,你有什麼恨,就找我,但是,慕詩涵也是個可憐的人,她不應該受到任何牽連,我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她不能為我爸的孽受傷,所以,我請你放了慕詩涵,我任由你處置,怎樣?嗎臺場技。
這一刻,薛金煒的男子氣概展現的淋漓盡致,我都被他感染了,他一點不懼死,只為救出慕詩涵,而事實也確如他所說,慕詩涵根本和薛金煒沒任何關系,兩人就是一般的朋友,薛金煒爸爸造的孽,怎麼也輪不到慕詩涵來承受。
可是,賀琳博卻不這麼想,他已經變態到了極點,聽完薛金煒的話,他只是猙獰一笑,咧嘴道:薛金煒,你現在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機會,你也沒資格跟我討價,你想救出慕詩涵?可以,那你就陪我慢慢玩吧!
說完,他迅速的把手中的匕首丟到薛金煒面前,齜牙道:撿起刀子,捅自己!
這個時候,賀琳博的表情滿是恐怖的期待,那種嗜血而瘋狂的光從他的眼裡迸射而出,他十分的期待薛金煒自殘,他的心裡真的扭曲到了極點。
但薛金煒卻依舊不懼,他好像滿腦子都是慕詩涵,只要慕詩涵安全,他什麼都願意做,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直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彪叔見狀,立馬阻止道:煒少!說著,他還伸手攔住了薛金煒,與此同時,薛金煒帶過來的其他人,也擔憂的看著薛金煒,道:煒少,讓我上去砍死這家夥,再救出你同學吧!
在這些人的眼裡,薛金煒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重要,就算賀琳博殺了人質,他們也不擔心,但他們卻十分在意薛金煒的安危。
可薛金煒不同,對於薛金煒來說,慕詩涵的性命,比他自己的更重要,他非常嚴厲的喝止了彪叔一群人,不準他們幹涉,語氣不容置疑。
沒人敢忤逆這個錚錚鐵骨的大少爺,他們都咬牙退了開來,隨即,薛金煒毫不猶豫的捏緊匕首,往自己的肩頭,深深的插了進去,力道很大,頓時間,薛金煒臉上的冷汗就狂亂的冒出,但這條漢子,卻叫都沒叫一聲,眼睛都沒閉一下,他咬著牙,隱忍著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頓了許久,他才竭力的問道:可以了嗎?
但對於賀琳博來說,這點折磨似乎太小了,他眼裡的兇光變得更加恐怖了,他興奮的搖搖頭,道:不夠,不夠,繼續!說完,他還露出了十分扭曲的笑容。
薛金煒忍著疼,直直的盯著賀琳博,他沒說半句廢話,迅速的拔出匕首,再沖著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插了過去,這下,一旁的彪叔急了,飛快的抓住薛金煒的手,大喊道:煒少!
薛金煒狠狠的咬著牙,紅著眼瞪向了彪叔,怒喝道:我說了,你不準幹涉,退後!
立刻,彪叔就頓住了,他忽然抬眼,帶著極度冰涼的寒意,直視賀琳博,看的出來,彪叔也在極力的壓制憤怒,但依舊不敢不聽薛金煒的話,終究還是後退了兩步,滿臉的焦急。
彪叔一退開,薛金煒立馬捏緊匕首,深深的插進了自己的腹部,這一刀,很重,他的嘴角,都滲出了鮮血,他臉上的冷汗,流的更加兇猛,但薛金煒,依舊沒有倒下,他努力挺著,挺直了脊背站在原地,咬牙道:現在可以了嗎?
他的聲音,開始虛弱了,他的骨氣,卻依舊那麼硬,我懂得他此刻的心,他這麼對待自己,確是想救出慕詩涵,但也有可能,是在贖罪,為他的父親贖罪。
看薛金煒這樣,我的內心真的被深深的震撼了,忽然間覺得薛金煒的形象特別的偉大,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但賀琳博已然被仇恨矇蔽了心智,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良知可言了,薛金煒都這樣了,但他還覺得不夠,那種賤笑反而變得更加猖狂,邊笑,他邊興奮著道:繼續,繼續!
在賀琳博看來,彷彿薛金煒自殘的越厲害,他就越痛快,越覺得有趣,而薛金煒偏偏又是不怕死的種,他聽了賀琳博的話,立馬又拔出了沾滿他鮮血的匕首,然後毫不猶豫的又向自己捅了去。
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了,飛快的沖向前,一把抓住薛金煒的手,叫道:夠了,再這樣你會死的!
薛金煒沒有像喝退彪叔他們一樣喝退我,他艱難的偏過頭,紅著眼看著我,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只想救出詩涵,我不能害了她,你明白嗎?
看他這樣,我的眼眶不自覺的都濕潤了,救出慕詩涵?我何嘗不想救慕詩涵,要不是為了慕詩涵,我早就上去宰了那個王八蛋,但我就是太在乎慕詩涵,才不敢輕舉妄動,才試圖冷靜,和賀琳博慢慢的談,但透過賀琳博的所作所為,我覺得我們根本沒有談判的機會啊,他死了爹媽,心完全的扭曲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玩死我們,而正是因為他現在孤身一條命,我們無法拿他家人的安危來威脅他,只能任由他擺布,但這樣下去,怎麼行?
想到這,我立馬對薛金煒緊急道:對,我也想救詩涵,但也不是你這種救法呀,你在這裡自殘算什麼,你覺得這樣的話,那變態會放過詩涵嗎?不會。還有,你睜開眼看看,看清楚賀琳博現在的樣子,你應該清楚的,詩涵可能已經被他玷汙了,就詩涵那性子,要是沒了清白,她一定活不下去的,你在這自殘也沒用,而且,你這樣會被他玩死的,會被玩死的,你要死了,就算我們安然無恙的救出了詩涵,你覺得她能好好的活著嗎?你醒醒吧!
原本,薛金煒一直堅強的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但聽了我的話,他臉色忽然慘白了,整個人也軟了,都快站不住倒下去了,還是彪叔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薛金煒,才讓他沒有倒下,但薛金煒的心,好像都快死了,他十分痛苦又無奈的說了句:是我害了她呀!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悽慘。
薛金煒已經絕望到了極點,可我不能跟他一樣,我再痛苦,再憤怒,也要保留最後的一點理智,雖然我跟薛金煒說慕詩涵免不了一劫,但我的心,卻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希望慕詩涵沒事,如果賀琳博真的一點良知沒有,那麼就算薛金煒被玩死了,慕詩涵也不會安然無恙,如果賀琳博還有一絲理性,那麼慕詩涵就有丁點機會完好,我必須賭一賭,既然無法用任何人要挾賀琳博,那只有沖他而去了。
我緊咬牙關,迅速的彎身,從地上撿起了薛金煒扔在地上的砍刀,再緊緊的盯著薛金煒,絕望道:我等不了了,我們不能再任由賀琳博這變態愚弄下去,我要弄死他!
說完,我不等薛金煒回話,捏緊手中的砍刀,就朝著賀琳博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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