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戶部尚書原本是四皇子的人,現在戶部尚書倒了,那新上來的人選就極有可能由著調查這次事件的三皇子楚子烈來提議。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楊帆這個有名無實的巡查禦史能管得到了。
楊帆淡淡地看了一眼楚贏,隨後又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菜碟子上,不再說話。
楚贏還以為楊帆有話要問,見他自顧自地開始吃菜,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想法,心中有些不悅,低著聲音道:“聽說西面的戰事吃緊,老爺又準備西征了。”
西邊的戰亂還沒有平定,楚皇自然睡不安慰,不然最近這些日子處處在梓言的姑姑寢宮裡了。
燎原之火,要加以控制。
“那又如何,難不成還關乎像我這樣,小小的巡查禦史嗎?”楊帆輕描淡寫地呷了一口酒,對於楚贏,他說不出有什麼好感,但也沒什麼厭惡,但官場的事情一向風雲變幻,難以揣摩,這次雖然幫著三皇子楚子烈扳倒了一個政治上的敵人,但難保自己不會被三皇子視為敵人。
沒有永恆的同盟,只有永恆的利益,楊帆不會輕易地去相信任何人。
“呵呵。”楚贏幹笑兩聲,“楊兄切不可妄自菲薄,這次扳倒錢家的一案,楊兄弟可是出了汗馬功勞,不用我說,在三殿下的麾下,楊兄弟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哈……”楊帆朝著楚贏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酒杯敬向楚贏,“那就借楚兄吉言,楚兄,來,咱們幹一杯。”
和楚贏喝了幾杯酒之後,楊帆就假借著醉意溜了出來。
畢竟喝酒也要和知交的人喝才有意思,他和楚贏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點楊帆非常清楚。楚贏是豪門貴族,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山賊頭頭,雖說僥幸娶到了幷州王的女兒,但在外人看來,自己仍然不過是一個靠著裙帶關繫上爬的小人。
楚贏表面上不說,內心也會有這麼想,即便他不這麼想,那三皇子那邊也不由而知。
踉踉蹌蹌地回到家中,只是看到小翠一個人在院子之中打掃落葉,自從自己和伯符那件事情之後,小翠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猛虎看到了一隻落單的羚羊一般,眼神中包含著濃濃的“殺意”。
不過男婚女嫁本就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楊帆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伯符能夠早日脫光,也不用自己一天到晚地照顧他,而且據自己這些日子看來,小翠雖然外貌不及上等,但人品上佳,嫁給自家兄弟也算是一對良配。
楊帆一個人面對小翠也不敢多呆,只是訕訕地朝著小翠笑了兩聲就從門口退了出去,既然正門沒地方走,那還不如回到自己“藏嬌”的小屋去。
“大人,大人,你……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楊帆不理會背後的呼喊聲,逃也似的從門口跑了出去,只留著小翠一個人在院子跺著腳幹發著火。
“藏嬌”的小屋其實離自己家並沒有多少路,再加上楊帆像躲著煞神一般地躲著小翠,那腳程就更快了幾分。
轉過一個弄堂,藏嬌的小屋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就在離著家門不過二十步的時候,一個黑漆漆的袋子從天而降,居然將楊帆罩了個結實,緊接著,頭頸處遭受了一個重擊,楊帆來不及呼救,只是悶哼一聲就軟塌塌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