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剛要上前一步,卻被伯符拉了拉衣袖:“大哥,這人說的郡主,指的是婉竹嫂子嗎?”
伯符很是清楚林婉竹的背景了,這自小在山寨長大的,聽著這王然這麼叫,自己倒是有些不自信起來。
“噓……”楊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伯符解釋,只得扭過頭朝伯符使了個顏色,示意他不要再提了。
伯符只是憨厚,倒也不傻,見大哥朝自己擠眉弄眼的,雖然不知道什麼用意,但還是乖乖地提著鐵錘子站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將軍,這次怎麼辦?如果大人沒有辦法,小的倒是有一個注意。”王然旁邊一個軍士見頭頭站在那裡如同木雞一般,遲遲沒有反應,看著周圍老百姓的呼聲越來越高,他們再僵持下去倒是有些掛不住臉。
“那你說怎麼辦?”王然如同抓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扭過頭看向那軍士道,“如果好,本將軍重重有賞。”
“哎,那大人我可說了。”那軍士一聽這王然要獎賞自己,自己這頭兒可是王家的次子啊,也就是得了這王家的一個承諾,頓時心花怒放,臉上也有了一絲喜意,“大人,小的認為,我們現在還是放了他們吧,這民意不可違背,倘若……”
那軍士還沒講完,王然就飛起一腳,直接見他踢飛了出去,忿忿道:“你爺爺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呢,還得我白高興一場。”
王然這邊的動靜,楊帆是盡收在眼底,好整以暇地看著王然,知道他現在正在為如何找個臺階下而犯愁,他是王家的次子,可以算是半個王家的繼承人,這一個區區幷州執法堂的小官的薪資少得可憐,哪裡夠一個年輕氣盛的富家公子哥兒花的?
可是這王家未來家主的位置就只有一個,他又是一個次子,俗話說這長子當家,天經地義,要是他今天再墜了這王家的聲望,怕是跟這家主的位置是沒有份了。
楊帆不著急,現在是王然需要著急的時候,而自己就喜歡看著別人著急的模樣。想到這裡,楊帆又想起了一個腦際急轉彎,請聽題:青春痘生在誰的臉上不叫你擔心……這麻煩猶如青春痘,在別人的身上,不叫自己頭疼。
“喂,你想好了沒,老子在這裡站了半天了,就算我不累,我手底下的兄弟們可都累了。”伯符瞧著王然一臉為難,磨磨蹭蹭的樣子,“婆婆媽媽的,要抓就抓,婆婆媽媽地像個娘們似的,真是沒種。”
“不好。”楊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王然的臉上,這伯符的話一出,王然倒是流露出了一絲喜色,就知道她要藉著這個話題發作了,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制止伯符了。
“來啊,這人辱罵上官,給我抓了。”王然心中一陣竊喜,這大老粗的話倒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現在只要抓一個人撐撐場面,想必也是可以向父親這邊交代了。
“人是我打的,跟我兄弟沒關系,要抓抓我。”楊帆也是聽說過執法堂的厲害,伯符一個區區凡人,要是進去了,定然得吃不少苦頭;而自己有著“療傷”的技能,這樣一來,即便是受傷,也可以恢複得快些。
“大哥。”伯符紅著眼,他一向莽撞慣了,這裡不是山寨,已經由不得他再沖動,這官場如戰場,要步步驚心才好,什麼事都不能再讓大哥護著了。
“沒事的,這次,聽我的。”楊帆堅定地朝著伯符搖了搖頭,伯符曾經救了自己兩次,這次不過是去趟執法堂,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哼哼,還真是兄弟情深,既然你都承認了,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了,那本將軍就抓你了。”情勢逆轉,待到楊帆被幾個軍士用麻繩牢牢纏住的時候,方才還是愁眉苦臉的王然一下子臉上有了些笑意,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把傷員搬下去休整,這才哼著小曲,朝著執法堂走去。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呸……
楊帆嘲諷地看著王然,又回過頭朝著林婉竹放心地笑了笑,“沒事的,很快就回來。”說完,楊帆這才大踏步地在兩個軍士的監視下朝著執法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