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盾兒還有救嗎?”
“王爺,請恕在下才疏學淺,公子已經是迴天無力了……”
“王爺,公子武藝卓越,本不應該被巨石砸中,依下官看,此事必有蹊蹺。”
“仵作檢視了,公子生前有中毒的跡象,怕是被藥物麻痺了自身的神智,迷糊中才被這從天而降的巨石砸中頭部,此乃人為,並非天災。王爺,這可是蓄謀已久,要謀害公子啊。”
南宮繼驟地抽了抽鼻子,睜開眼睛,眼眶之中滿是閃閃的淚光,身上的氣焰也似乎隨著南宮繼的起身而暴漲了幾分,“盾兒,這個仇,父王一定替你報。”
楊帆在椽梁之上,看著南宮繼倒是有些驚心動魄的,剛才看上去已經遲暮,不久於人世的猛虎,居然一下子又如同還童了般,殺氣盎然。
迴光返照?
“哐當”一聲,祠堂的大門又是被重重地關了上去,整個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嫋嫋騰起的香雲才能說明剛剛有人來過。
南宮繼的離去讓楊帆喘了口氣,生怕被人發現一般,一口濁氣憋到現在,胸口倒也是有些悶得慌,但是一想到林婉竹居然會是這幷州王哥哥的女兒,那自己就是這幷州王的侄女婿了,倒也算得上是姻親,一個山賊居然和州王是姻親,這想想都有些傳奇色彩。
沒想到今天自己誤入岔道,倒是偷聽到了這麼一個秘密,還真是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誤打誤撞的,也不見得是壞事?
楊帆小心地抓過帷幔,緊緊地拽在手裡,身子往旁邊一側,又是從椽梁上滑了下來,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循著窗戶望去,剛才還在這裡打掃的小廝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恐怕是被南宮繼給叫走了,而這也正是自己離開的最佳時機了。
楊帆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出一個腦袋,朝著門口的兩邊望了望,兩邊靜悄悄的,還是一如剛才進來時候的平靜。
楊帆確信周圍沒人之後,這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這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現在自己偷聽到了南宮繼的大秘密,這要是剛才被他抓住了,那沒準還死不了;不過現在,可就說不準了,保不齊惱羞成怒,把自己備生吞活剝了。
這大楚國風氣開放,孀居寡婦另行改嫁都是被這個社會所允許的,而正如剛才南宮繼所說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山賊,這虎女怎麼能嫁給犬子?楊帆相信,要是自己備他抓到什麼錯誤,南宮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就把自己給咔嚓掉。
沿著小路走了好一段,直到回頭看不見南宮家祠堂的屋簷邊角,楊帆這才有些寬心,剛才這一路走來像是做賊一般,處處小心,生怕被哪個家丁逮住。
“大人……”楊帆正有些自鳴得意,身後冷不丁地傳來一個響聲。
“啊?”
楊帆慢慢地扭過頭,卻是一個青衣小廝,端著一盆蔬果,倒是自己擋了他的路。楊帆正色道:“本官剛才王爺那裡來,倒是……”
那小廝自小就被父母賣進了這王爺府裡,春去冬來,自己在這王府幹了有些年頭了,自然也是機靈得緊。
看著眼前這個大人有些難堪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這大人怕是找不著路了,會心地說道:“大人,沿著這條長廊直走,直到第二個拐彎口,左轉直走,再在第二個拐彎口左拐,就能看到王爺府的正大門了。”
自己剛進這王府的時候,這王爺府的管家千叮萬囑,一定要記住路,可是這王爺府的地形如同迷宮一般,稍不留神就是岔了道,自己也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熟識,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紅袍的官員,知道他也定是迷失了方向。
這些官員都要臉得緊,自己主動搭話已經是沒有禮數了,現在主動將路徑向大人說明,倒也不會拂了他們的臉面。
“恩,多謝。”楊帆朝著這小廝點了點頭,自己尚沒開口說話,倒是讓這小廝看出了門路,也省的自己拉下臉皮子問路,倒也是識趣得很。
得了小廝的指路,楊帆這心中的底氣也是愈發足了,而一身官服就像是這王爺府的通行證一般,路上的婢女家丁見了都是主動給自己讓開了一條道兒。
這當官的感覺,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