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拿起一塊銀錠,放在手裡掂了掂,入手厚重,倒是也不像是其中灌了鉛的,扭過頭看向劉燁道:“劉大人,你來一塊?”
楊帆見劉燁一個人呆鵝一般地站在那裡,似乎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聲音不由重了幾分:“劉大人,來,那幾塊。”
“啊,啊,哦,哦。”楊帆這麼一吼,倒是把劉燁從迷糊中拉了回來,見得楊帆要把這些東西送自己一份,當下也是有些急了,“不,不,下官不用,下關不用。”
都說這“這見者有份”,現在這些東西被劉燁看到了,自己不給他一點分分倒也是說不過去,這錢這東西,誰不喜歡?楊帆麻利地從那四疊的銀錠子中拿出兩塊,塞到劉燁的懷裡道:“還傻站著做什麼,收好了,有我楊帆的,就有你劉大人的。”
“大……大人……”劉燁被楊帆的舉動弄得有些驚訝,非但沒有罷了自己的官,反而有給了自己兩塊銀錠,真是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都想變成女兒身嫁給眼前的這個楊帆楊大人了。
“怎麼?嫌少了?”楊帆倒也不在意,從旁邊又抓起一把金葉子,反正這些東西本就不屬於他,那就來個借花獻佛,塞給了劉燁,“拿著,拿著,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
“不,不。”剛才收了兩塊銀錠子,自己已經是很難為情了,而現在楊帆又送給了他這麼多金葉子,劉燁又豈敢再要,一手捂著銀錠,一手連連擺道,“大人誤會了,下官只是感激,一時失態,倒是說不出話來,並不是嫌少。”
“這有什麼。”楊帆見劉燁不敢收,就將抓起的金葉子又都扔了回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這遊戲中,造小兵都要錢呢,所以說這錢是加忠誠度最快的東西,真是不假啊,不過要是讓一個人真正地為自己所用,那還得靠真心才行。
楊帆也不避嫌,將銀錠子連帶著翡翠手鐲全都收入了懷中,這手鐲子給婉竹帶剛好。隨後,又將那顆夜明珠擺在了已經被那空了的飯盒內,伸手將本來放著夜明珠,現在已經空出來的一大塊地方用手把金葉子抹得均勻。
劉燁直愣愣地盯看著楊帆的舉動,心中也是有些不解,不知道這楊大人到底想幹什麼,“大人,您這是……”
“嘿嘿。”楊帆三兩下擺平飯盒子裡的破綻,習慣性地拍了拍手道,“這叫做喝水不忘挖井人,咱們是受了王爺的厚恩,這才有了今天,這些東西可不能讓我們自己獨吞了。劉大人,待會我們一起把這些東西送到幷州王府上,你到時候可要為我作證啊。”
“作證?”劉燁有些迷糊地看著楊帆,驀地,心中靈光一閃,“哦,是了,楊大人,這王富貴本想賄賂大人謀取私利,結果被大人正色言辭地駁回,大人正直無私,清正廉潔,是我等幷州官員學習的楷模,下官真是佩服得緊啊……”
“哈哈,劉大人說得好,說得好啊。”楊帆原本想把這些東西全都送回自己的府上,這錢誰不喜歡啊,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次駁了那王富貴的面子,那王富貴又豈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難保他不會指使下人帶頭鬧事,將這件事情捅出來,現在自己把這些東西全都送給了幷州王,一來,可以換取幷州王的信任;二來,要是這王富貴想要對自己動手腳,也能夠讓人很自然地聯絡到他身上。
但是這煮熟的鴨子不能飛,到嘴邊的肥肉不咬他一口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前世的那些所謂的銀行幹得不都是這樣的勾當嗎?
某日,兒子問父親說:“爸爸,我們把錢存到銀行,後來又取了出來,那不是給咱們白幹了嗎,他們拿什麼發工資?”
父親很是自然地對兒子說道:“兒子,你去拿塊豬肉,再把它放回去,這個道理你就知道了。”
兒子照做之後還是不能理解,就再去問自己的父親。結果父親對他就解釋道:“兒子你看,現在你的手上是不是沾滿了油?”
這叫雁過拔毛,就算你是隻大雁,經了我的手,那都的給你拔下幾根毛來……
這裡也是同樣,只不過現在這豬肉換成了這些賄賂品,王爺拿了大頭,自己和劉燁拿了個零頭罷了,即便是這樣,對於他們這些只是拿著俸祿,時常靠著那些商販孝敬的巡查院官員來說,這還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而且還能在王爺面前博一個好名聲,留下一個映像,只要靠上了這幷州王,自己以後這升官發財的機會還少的料?
楊帆就是不相信這東西進了王爺府,那王富貴還敢腆著臉皮再去向王爺要東西不成?他更是不敢將賄賂的具體內容透露出來,那樣的話,多於他來說,不過是給別人徒增笑料罷了,他是個聰明的商人,定然不會那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