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過日子。
當楊帆把這件事跟其他山賊這麼一說的時候,大家也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這山賊本就是利益驅使,使得他們聚集在了一起,現在大難臨頭了,自然一個個都想著保命要緊。
將這次劫得的貢品分了分,山賊就各自回家領著妻子兒女下山討生活去了,本來楊帆還以為這橫陽城的太守會在山下設下眼線,讓大家晚上再出發,沒想到,這太守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連個崗哨都沒有設,山賊們就大搖大擺地下了山,各自散去……
“都走了……”
坐在聚義廳的椅子上,楊帆面對抉擇之下,終究是選擇了第二條路,那就意味著,自己身上的現在又只有一馬之力了,而且現在剩餘的也只有那擊殺衙役獲得的可憐巴巴的看功勳,那些是靠著自己自身實力擊殺獲得的,並沒有被系統收回去,也也是讓楊帆有些欣慰的地方。
看著本來還是熱鬧非凡的聚義廳,現在都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只有伯符還留在這裡,原本小六子也想跟著,結果被楊帆以照顧老趙頭的理由,多塞給了他一些珠寶,就讓他領著老趙頭下山了。
老趙頭一生沒有子女,就收養了一個小六子,那是拿來養老的,楊帆要是帶著小六子,那老趙頭就會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過活了,這叫一個年邁的老趙頭該怎麼活……
“大哥,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們該怎麼辦?”伯符大大咧咧地提著兩個大鐵錘從門口走了進來,看見楊帆正坐在門口發呆,故意拿著錘子在楊帆的面前晃晃道。
“我們也該走了。”楊帆推開伯符擋在自己眼前的錘子,白了伯符一眼道,“不知道你嫂子準備好了沒有,女人啊,就是麻煩,一聽說要離開了,就東收拾,西收拾的,從昨天弄到今天還沒整理好,我去看看。”
“大哥,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看著呢,可別去太久了……”伯符說著又朝著楊帆怪笑著。
楊帆自然是知道這伯符說的是什麼,罵道:“去……去……去,就你小子鬼主意多,一邊待著去。”
“嘿嘿……”伯符見楊帆起身朝著後院去了,這才掀起了原本墊在楊帆屁股底下的那張豹皮。這豹皮這也是貢品,否則就憑著這本來飽一頓,饑一頓的山寨,就算來上十個也是買不起這麼一張上好的豹皮。
伯符用豹皮將手中的鐵錘子收好,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原地跳了跳,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
…
“好了嗎?”楊帆推開林婉竹的房門,看到的不是一個整的熱火朝天的場面,而是一個傻愣愣坐在床邊,盯著一個木盒子發呆的林婉竹。
“怎麼了?”楊帆合上門,慢慢地走到林婉竹的身邊坐下,盯著林婉竹手上的這個木盒子,感覺到無比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在跟父親辭行。”林婉竹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著楊帆道,“夫君,我們一起來給爹爹行個禮告別吧。”
“爹爹?哦,對了。”聽林婉竹這麼一提醒,楊帆的心裡登時就瞭然了,腦海中原本模模糊糊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林婉竹本來不是山寨的人,那是十幾年前,林婉竹和她的父親帶著重傷逃到了山寨門口,這才被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山寨的老寨主給收留了,他們倆的婚事就是那時候給定下的。
而林婉竹的父親在將女兒託付給老寨主之後的第二天就失蹤了,只是留下了一份血書,到底寫了什麼東西楊帆也不知道,只是聽他們說,這是林叔叔留下唯一的遺物。而這木盒子裡,裝的就是那份血書。
“這有什麼,不就是給老丈人磕個頭嗎?”
楊遠接過林婉竹手中的木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隨後拉著林婉竹的手緩緩地跪了下來。
“老丈人,我們現在不得不離開這裡了,以後等風波平息了之後,我們還會來看你的。”
這跪禮是一個大禮,下跪者受到的是極大的屈辱,不亞於被殺父母,被奪妻子。就連這朝堂之中,君臣之間也只是普通的拱手禮。
本來婉竹只是想叫楊帆行個禮,沒想到楊帆這一下,“撲通”一聲就實實在在跪倒在了地上,著實是嚇了林婉竹一跳,聽他說得真切,眼中也有些氤氳的淚光。
“婉竹,你還傻坐著做什麼?”
楊帆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拉了拉婉竹的手,說道,“快點來給咱爹磕個頭啊。”
“恩。”林婉竹咬了咬銀牙,也是跟著楊帆跪了下來,看向楊帆的目光中又是多了幾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