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廝,此獠猖狂無度,當街強搶民女,還有眾百姓見證。幸得縣尉大人緝拿,這才保百姓安寧。”
武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
“那廝當街強搶民女,辱罵朝廷命官,陳孔目,兩罪並罰,該判他何罪啊?”
陳致禮呵呵道:
“此獠雖未得逞,但疊罪重判之下,理應杖打八十,刺配千里之外的牢城營,服苦役十五年,方可卸罪恢復自由之身。”
吳良眼角狂跳,聽他們一唱一和的,明顯是在耍自己。
他任提刑司通判,難道不懂朝廷法度麼?
今日來可不是聽他們告誡自己律例的。
當下他冷冷道:
“武縣尉,你這是何意?那朱朝平可是朱家莊的人,而且朱家莊上面的人,想來你也瞭解。
朱朝平明年還會升任司戶參軍,你又何必在這時候為難他?日後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武植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縣尉秉公執法,何錯之有?吳通判,你身為提刑司的通判,方才那番話為何這般目無法紀?難不成你要本縣尉做違法亂紀之事?”
吳良見武植說的一派正氣,道貌岸然,登時被噎了噎,當下道:
“武縣尉說笑了,我何時要你違法亂紀了?我今日來也是走正規流程,公文在此,你簽名蓋印,我提人上州府審理,屆時該怎麼判就由提刑司的提刑官大人審判便是。”
武植哦了一聲,微笑道:
“既如此,那吳通判便留下公文先回吧,待本縣尉仔細思量,三日後你再來提人便是。
前幾日,你們不是才下發公文來提那朱三、朱四上州府嗎?本縣尉可有難為你們?
呵呵呵……
你們提刑司接連提前干預縣衙一目瞭然的公案,縣衙還未下判,你們就來提調人出去。別忘了,你們更多的是複審職能!
本縣尉或許也該向你們的上級機構——轉運司寫封信件闡明一下才行了。”
吳良聽見他要告狀,臉色一緊,有些吃癟,沉聲道:
“武縣尉,在這官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別太做絕,你現在將人大方放出,或許還有轉圜餘地,不然以後可收不了場!”
說到後面,吳良的語調威脅之意甚重。
武植掃了他一眼,不屑笑道:
“有勞吳通判提點了,但本縣尉行得端坐得直,素來不懼流言蜚語和其它背地裡的腌臢手段。
你要提人就留下公文,就按流程走,三日後再來。你若不提人,儘可帶公文走,那朱朝平由縣衙審判定罪後,你可來調案卷到提刑司,讓你們複審查驗。
隨你!
本縣尉還有公務要忙,就不留吳通判做客了。”
吳良見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但這武縣尉還是不賣面子,當下被氣的有些咬牙切齒。
他將公文拍在武植桌上,冷哼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