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嘍囉雖然大都面黃肌瘦,但吃飽後可是壯勞力,挖煤礦、伐木頭、搬磚修路都行,現在倘若死掉就不值錢了,還要費功夫埋他們。
眾衙役聽見武植的大喝。
一時間下手輕柔了許多,以生擒為主,反抗激烈的才殺掉。
眾嘍囉聽見這些官吏不是來趕盡殺絕的,投降之心大起,連連放下刀兵,跪下受縛。
李瓶兒策馬來到武植身邊,美眸秋波流轉間看向一旁出言指揮的武植。
原本以為今天剿匪打通酒路肯定會有一場硬仗,沒想到自己帶人來逛了一圈,什麼都沒做,這南崗山匪寨就被剿了。
這讓她驚喜之餘,又甚感意外。
很快,在武植的指揮下。
張二巖一刀砍斷這匪寨的寨旗,與此同時,這南崗山的嘍囉也被擒了七七八八。
剩下那些性烈的,則死在鋼刀之下。
一時間,空氣中都瀰漫起絲絲淡淡的血腥味。
武植驅馬進到這匪寨,隨即指揮人開始搜刮起這南崗寨的財貨。
幾十個衙役手腳麻利,押來一個嘍囉頭目,逼問藏錢糧的地方。
這嘍囉頭目被鋼刀架脖,嚇得腿肚子打轉,立刻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眾衙役便將這寨中藏著金銀錢糧找出,抬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命人清點完,大約一千八百兩左右,隨後武植將一半銀錢平分給今日前來剿匪的各位衙役和都頭。
剩下的帶回縣衙衝公賬,用作縣城日常開支,類似修橋鋪路,鑄兵鍛甲之類的。
此言一出,眾人大喜,盡皆贊縣尉大人豪義,大表忠心,願誓死相隨。
分完錢後不久,張二巖帶著兩個衙役將幾個蓬頭垢面的人給押了出來。
這幾人從地牢出來,還有些不適應刺目的陽光,用手遮眼。
來到武植面前後,見他身著官服,立刻跪拜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等是被這寨中山匪劫掠上山關押,並非匪徒。”
“是啊,是啊,山匪想謀取贖金,所以將我等關在牢中,我等並非山匪,請各位大人明鑑。”
武植目光微閃,正想吩咐張二巖等人驗查身份,忽然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見到李瓶兒,有些顫顫巍巍出聲問道:
“瓶兒……瓶兒姐?!”
李瓶兒聞聲,感覺有些耳熟,循聲凝目看去,待看清後咦了一聲,說道:
“這不是吳陽鵬麼,你怎地在此?還被山匪捉了!”
吳陽鵬見果然是女扮男裝的李瓶兒,哭訴道:
“果然是瓶兒姐您啊!我從康樂縣過來看望胞姐,沒想到帶兩個家僕路過南崗山,便被這裡的山大王給劫了,他們不但劫了我的財物,還將我擄上山來,要我寫信給家裡,向家裡要贖金!
我寫信給了山匪,讓他們轉交給我陽穀縣的西門姐夫,但三日未見有音信傳來,直至如今。對了,莫非是我那西門姐夫喚各位官差大人來此搭救小人的?!”
李瓶兒聞言搖了搖頭。
張二巖撇了撇嘴,淡淡道:
“你那西門姐夫可沒這麼大面皮,我們今日來剿匪與他無關,將你救出也是湊巧!”
吳陽鵬聞言心裡一沉,面泛苦色。
武植聽完後,目光一亮,問道:“你是吳月娘的胞弟?”
吳鵬程見問話之人身著縣尉官服,立刻躬身抱拳回道:
“正是,縣尉大人莫非認得我姐姐?”
武植心裡一樂,意外之喜,意外之喜,這湊巧救了吳月娘的胞弟,那以後跟她開口說河北路紀忠的事可就簡單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