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黑猴兒捉了方才的探子回來。
武植勒住馬韁,低頭看著山道上這個嘍囉。
那嘍囉一摔在山道上,抬頭一看,見為首這人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內心驀然一震,先矮了三分,隨即趕緊跪伏在地,連連拜求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黑猴兒來到武植面前,抱拳道:
“哥哥,一共四個探子,跑了一個,捉了一個,殺了兩個!”
說著,黑猴兒對自己失誤放跑了一個探子,面上有些慚愧。
武植嗯了一聲,對那嘍囉問道:
“我問你,你們那什麼哭喪太歲是不是和龍背山那幫山匪勾結到一起了?”
那嘍囉被擒,也不敢隱瞞,連連點頭道:
“是的,龍背山的人已經來好幾次了。剛才,龍背山的五當家帶了五十個手下來到山寨中找大當家,現如今正在飲宴磋談,至於談什麼東西小的不知。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武植摸了摸下巴,想道:
“應該和張二巖說的差不多,兩幫山匪蛇鼠一窩,龍背山想要招納南崗山的匪徒合兵一處,以壯聲威。”
想到這,武植目光微閃,那龍背山是陽穀縣多年如梗在喉的匪患,幾乎切斷了陽穀縣到東平府那條最近的官道。
州府派和縣衙合派出的官兵屢次都剿滅不了。
自己的酒水以後要是打通了吳月娘的孃舅——紀忠,也需要先將酒水運到東平府才行,經由東平府出去,運到河北。
便是打不通紀忠的渠道,僅僅將酒水賣到富庶的州府大城,那也是一大筆可持續的收入。
只是現在有龍背山的匪患攔路。
還需要提前著手先處理掉才行。
不過這陽穀縣的貨物要是想要經由平整寬敞的官道運到東平府,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掛朱家莊的旗幟,那朱家莊位於龍背山東南方向不遠處,雙方實力旗鼓相當,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但暗地裡卻有往來。
朱家莊基本上等同於龍背山的白手套,只要想過那條官道,朱家莊便明著收客商保護費。
要是不給,沒掛朱家的旗幟,那龍背山就明著搶客商貨物。
武植當了縣尉後,從陳縣令嘴裡得知這些內情,倒是覺得那朱家莊應該改名朱家鏢局才對,雖然北宋現在還沒有嚴格意義上鏢局這個概念。
龍背山那些匪患燒殺搶掠,惡行滿滿,自己現在身為縣尉,給買路錢之類通匪的事可不能做。
更別說自己答應了陳縣令,要庇護他們陳家後輩不受朱家莊無端欺壓,自己以後與朱家莊的關係可緩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