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植果然是個仁良君子,他要是滿口答應無條件包庇我陳家後輩,我倒是不信他。
如今他答應老夫不讓陳家那些後輩無端受到朱家莊的欺壓,已然擔起責,至於陳家日後的興盛與否,就看這些子侄後輩是否努力上進了,老夫已將該做的做完。”
聞言,武植嘴角含笑,抱拳躬身一禮。
陳縣令趕緊起身將他扶起,見今日事成,一張老臉帶著些激動,微笑問道:
“大郎,如今你我約定達成,老夫心中大憂已解。只是,你登上縣尉之位後,城中那些大戶你想如何處置?”
武植摸了摸下巴,回道:“不知大人有何暗意,儘可明言。”
陳縣令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些歉意,說道:
“老夫與城中大戶牽扯太深,所以在老夫告老前,大郎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莫要輕動他們,以免他們狗急跳牆,與老夫翻臉。
當然,老夫告老後,人走責消,自然隨大郎你處置。
而且,那些大戶也個個精明,見你成了縣尉,定然不敢再與你作對。
加上此時大寒,城中雖有你新做出的蜂窩煤炭維穩,但其它米糧油鹽之類的必需品還掌握在那些大戶手上,動一發而牽全身,需得慎重。
說到這,想來大郎應該知輕重緩急了。”
武植眉頭微皺,隨後道:
“那些奸商故意趁大寒抬高柴炭價格掠財極是可惡,但現在被武某用蜂窩煤一巴掌拍死,他們各自都承擔了巨大損失,已算受罰,只要他們識趣,伏低認錯,武某也不願在多為難他們。
不過,西門慶和花子虛這兩人武某卻是不能放過。”
陳縣令目光一閃,提醒道:
“西門慶的大娘子有一孃舅,任河北路副轉運使。花子虛的叔叔花太監乃是伺候過兩任帝皇的皇家家奴,大郎你可要慎重。”
武植目光一沉,隨即笑道:
“大人放心,武某今日得你抬舉,感你大恩,現在答應你,在你告老還鄉前不會對他們動手,以免累及大人你!”
陳縣令渾濁的老眼內瞳孔一震,起身抱拳朝武植深作一揖,有些顫聲道:
“老夫多謝大朗擔待!”
武植將他扶起,淡淡笑道:“大人言重了!”
……
……
縣衙後院的縣令宅邸。
陳縣令從官轎下來,身子略微有些佝僂走進後院。
剛進後院,迎面便走來兩個八九歲的男童,上前抱住他的雙腿,不停喊著爺爺,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