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便是那周人之困,濟人之難的武掌櫃!”
眾樵夫中,有人認出武植後,紛紛驚撥出聲。
石秀聞聲後,只覺得驚雷在耳邊炸起,嗡嗡直響,整個人愣在原地,呆住了。
“什麼……!?”
武植!
武掌櫃!
周大爺的東家,自己前段時間能從縣衙脫困不就是因為他麼。
今日倒好,以自己為首,帶著兩百多號樵夫,浩浩蕩蕩來砍他的山,絕他的路。
石秀想到自己做了此等不義之事,臉色驀然間發白起來。
近幾日自己太過落魄狼狽,身無半兩銀錢,買不起禮物到武樓致謝,所以也不敢前去武樓叨擾武植,與其相認相識,生怕自己失禮。
沒想到今日與這恩人第一次見面,卻是這等光景,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石秀現在心裡羞慚萬分,一整個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火志緊握手中扁擔,也直愣愣看著騎在馬上的武植。
武植見一眾樵夫現在站著不動,心中有些慨嘆這些貧苦百姓,靠著賣一把力氣維生,可城中大戶將山林包完後,現在他們連力氣都賣不出去。
可憐——
可嘆——
如今見到那山是自己的,又躊躇著不願與自己為難,都是些苦命百姓,內裡也還算純良心善。
只恨城中那些土豪劣紳太過歹毒,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當真可惡至極。
武植淺笑道:
“為何都還傻愣著?莫不是要在這僵持到天黑麼,家中老小不用等你們回去?”
眾樵夫聽到這話,反應過來。
其中一個身材矮壯的樵夫走了出來,他來到武植馬前躬身抱拳道:
“武掌櫃,家中老小正等柴炭取暖做飯,今日算嚴某向武掌櫃賒下一擔柴火,日後定然還上銀錢,此恩也定當銘記於心。”
“對,城中那些劣紳不願賒柴,今日我等便跟武掌櫃賒一擔柴,改日定然不再來與武掌櫃為難,以免被人戳脊梁骨罵。”
“沒錯,武掌櫃素來寬厚仁善,陽穀縣人盡皆知,此番也沒見他與城中那些狗大戶合謀詐我們這些百姓的柴炭錢。
今日我若早知那棲霞村的山是武掌櫃的,抵死也不願來與武掌櫃為難。”
“小可今日只請武掌櫃再寬仁一次,賒一擔柴火給我等,也好圓家中老小期盼。”
“武掌櫃再寬仁一次,賒我一擔柴火!”
“武掌櫃再寬仁一次,賒我一擔柴火!”
眾樵夫懇請聲不絕於耳。
武植聞言,臉上有些動容,心道都是些分得清是非對錯的漢子。
魏勇和棲息村的漢子聽了,也是目光微閃,眼中閃過一絲和善,盡皆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