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幾個樵夫倒是見過武植,認出他來,低聲驚呼:
“是武掌櫃!”
“是武掌櫃!”
武植見一眾樵夫攔在山道上,淡淡道:
“讓開!”
眾樵夫聞言,下意識側開身子,在中間讓出一條道路來。
武植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嘶蹄一聲,朝前走去。
魏青三兄弟隨後而行。
馬兒緩緩向前走去,武植路過時,目中餘光看了看這些樵夫,眼神有些黯淡,整張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都是些苦命人,身穿粗麻布衣,內裡夾著些幹稻草,此時在山道上對峙許久,大多數已經被嚴寒凍得佝僂起身子。
裸露在外的臉皮和雙手,已然被凍得青紫,其中還有不少頭髮半白的老樵夫,看起來更是瘦骨嶙峋,顯得弱不禁風。
武植雙眼間的神色愈發黯淡下來,來此途中,他已然將事情琢磨明白了七八分。
近日來太順,先是繼承了棲霞村的神權,之後滅了莫厲,接著開了酒樓,還收了王進這個意外之喜,再然後便是和李瓶兒達成了合作,獲得了她的酒路。
村子和酒樓均蒸蒸日上,欣欣向榮,自己的日子也過得十分舒坦開心。
只是沒想到,自己略微一懈怠,立刻被有心人揪住弱點打壓,而且還是幾乎無解的死局,看來真是片刻不能鬆懈。
想到這,武植側頭忽然看見了半山坡上的西門慶和花子虛,瞳孔微縮,神色平平掃了他們一眼。
西門慶和花子虛見武植及時趕來,面露可惜。
剛才下面兩撥人馬上就要動手了,正要看熱鬧呢,被武植趕來打斷。
這讓兩人惡狠狠瞪著遠處山道上的武植,大罵他這般趕巧!
不過武植現在趕來也無用,他們倒想看看武植還有什麼法子處理!
兩人挑釁似的朝武植舉了舉手裡的香茶,嘿嘿嘿一笑。
武植眉頭微皺,花子虛開了獅子樓,自己的武樓與他有利益衝突,要給自己下絆子是有理由。
而西門慶也來給自己從中作梗,看來是想明白了前段時間,他與王婆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武植心裡微沉,這兩人靠著大寒給自己設下了這個局,的確狡詐聰慧,連武植在心裡也忍不住要贊他們一聲陰險奸詐。
看來能成陽穀縣一家大戶之主,沒有草包之徒。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按死對手。
他們知道自己手裡有百餘精壯,縣衙裡面也託得上關係,所以沒用派人上門挑釁打砸之類很膚淺的市井伎倆。
轉手用的是法理規則,還有挑唆煽動民眾來與自己為難的這種高明手段,讓自己處於兩難之境。
呵呵呵……
區區一縣大戶的當家都有這種手段,那再往上,管理州縣的那些官老爺豈不是個個狡詐如狐!?
武植想到這,暗歎古人並無自己臆想那般愚直,能掌一縣一州的,除了背景家世託底外,沒一個是草包飯桶。
念及此處,他心中也有些慨然,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已然算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可稍一疏忽,就被人下了圈套。
果真沒那好混啊——
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