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瞳孔微縮,心中大為感動,連聲道:
“哥哥至仁至義,如今還掛念我那胞弟時儀,弟弟當真敬伏。只恨那錢富貴時常言語推卻,不見其功,只懂用巧言哄我,我又無路可尋,只得信他。
我那胞弟落難多日,在牢中過得甚苦,若不是哥哥疏通張都頭,喚張都頭去牢裡和各個管營、差撥打點周全我那胞弟,怕是他的苦頭還有得吃呢。”
說到這,時遷嘆息一聲,“哥哥有何差遣,儘可說來,弟弟定當全力以赴!”
武植也沒再客氣,將棲霞村的事簡略說了一遍,隨即在時遷耳邊輕語道:“弟弟只需……”
時遷聞言,連連點頭,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此事簡單,哥哥只管寬心在家等候,弟弟去一趟便回來。”
……
……
夜色如墨,只有繁星點點。
棲霞村。
村長魏虎的黃泥茅屋內。
只有幾盞黃燈閃爍燃燒,屋內視線灰暗。
魏虎坐在一張破舊凳子上,神情顯得頗為開心。
“今日總算將魏勇那幫只會壞事的給捉住了,待祭山大典過後,我就提議將他們趕出村子,省得他們再鬧。”
一旁的甄神婆給他倒了杯水,眼中泛出一抹殘忍之色,冷笑道:“為什麼不提議將他們都殺了!”
魏虎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妹子言重了,那魏勇是棲霞村第一獵人,村中這批精壯第一次進山,大都是他帶的,且他犯的是第一次冒犯山神之過,罪不至死。
我便是有心提議處死他,與他交好的其他獵人也會出言反對,屆時我進退皆不合適,豈不兩難?最好的結果就是趕他走,以後他要是再敢上山冒犯山神大人……
哼哼哼——”
說到這,魏虎冷笑幾聲,繼續道:
“……屆時,我就能以外村人亂入我們棲霞村神山的名義,讓人名正言順將他射死,此舉才周全妥當。”
甄神婆聞聲,點了點頭,不過想了想,轉而又道:
“既如此,還不如跟十六年前對付他哥一樣,在他的羽箭上做些手腳,讓他上山給山神大人吃了就是,落得個心安。”
魏虎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呵呵笑道:
“此舉也不保險,山神大人畢竟老了,要是再讓魏勇等人上山,他們拼死真殺掉山神大人,那可怎生是好?
若真如此,我們以後的地位可就慢慢不保了,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祈禱山神大人多活些年月。”
“虎哥兒心細,是妹子短視了。”甄神婆聞言,連連點頭附和。
“妹子快回山神廟的廂房吧,夜深了,被人看見你還留在我家,恐引起有心人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