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嚴厲的吩咐了幾句那兩個隨從小廝,讓他們管好嘴巴,又賞了他們一些銀錢。
這番恩威並施下,那兩個小廝自然是跪地磕頭,連聲稱是。
……
紫石街。
街上甚是繁鬧,人群來來往往,沿街小商販賣力吆喝著生意。
老車伕帶著武植夫婦和鄆哥,驅牛車花了約莫兩炷香的功夫,來到了這紫石街一棟兩層木質屋子前。
周刻忠下了牛車,回頭說道:
“大郎,我與那爛賭昌相識,我先去與他談此屋的典租價格,你們先在拐角處等我,免得他見你面生,胡亂開價!”
“有勞老倌兒費心了。”
“不必客氣。”
咚咚咚——
老車伕上前敲了敲門。
不多時,嘎吱一聲響起,門被開啟。
開門的是一個面容邋遢,身穿破舊麻衣的中年人。
這人眼圈兒烏黑,面色發白,一臉憔悴之色,且臉上有不少淤青新傷,似是被狠揍了一頓。
“咦,這不是老周頭嗎?怎地有閒工夫來找我?”爛賭昌見到周刻忠,訝異道。
周刻忠捋須笑道:“呵呵呵……這臉上怎地這麼多新傷?看來昨兒個沒少吃苦頭!”
爛賭昌聞言一怒,“嘿……你這老周頭!當真好不識趣,來挖苦我作甚?沒事兒別打擾老子睡覺!”
說著,他揮手趕人,準備關門回屋。
“誒……等等!”周刻忠抵住門沿,笑道:“老頭子我沒得閒來挖苦你作甚?我是來給你介紹典租客的,你這廝好不識趣!一言不合就趕人。”
說到後面,周刻忠語氣甚是氣惱。
聞言,爛賭昌眼前一亮,忙問道:“周大爺此話當真?”
“莫得閒來消遣你,爽利些,你這屋子典租多久,價格多少?”周刻忠言簡意賅問道。
爛賭昌眼珠一轉,探頭往外面看去,見到周刻忠的牛車上滿滿登登一車行李,臉上堆出了笑,抱拳謝道:
“老倌兒費心了,我在此謝過!謝過!此屋典租一年,典租價格七十兩紋銀!一年後我若帶不齊七十兩來贖,租客便可繼續住下去。”
周刻忠聽了價格,眉頭皺起,“七十兩太多,我擔做中間人,能否賣老頭子一個薄面,五十兩可否?”
爛賭昌臉色垮了下來,不悅道:“自是不可!周大爺,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去打聽打聽,這紫石街上哪家屋子的典租價比我這兒還低的!?”
周刻忠也沒著急,只是呵呵一笑:“既如此,那就不打擾五郎你休息了,我再去別的地方為我那朋友尋尋,或能找到合意的。”
說著,轉身欲走。
爛賭昌見狀,嘖的一聲,拉住周刻忠。
“誒……周大爺,都是爽利漢子,就別裝模作樣了。我明說了吧,昨兒個謝希大那廝上門收賬,我被他揍了一頓,家裡的東西也被他搬走了不少抵債,現在債務延期半月有餘。
你這招欲擒故縱的討價還價方法對我沒用,大不了我再等些時日,等別的典租客上門便是。”
聞言,周刻忠轉頭笑道:“那五郎你這拉住我是何意?”
爛賭昌說道:“也別說我不賣你面子,典租金六十兩紋銀,你們要就進屋簽字據按手印,不要便就算了。這便宜十兩對我來說也無妨,屆時我贖回來也容易些。”
周刻忠沉吟了一會兒,“行,我去問問我那朋友!”
爛賭昌點頭道:“既如此,勞煩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