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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那就敢作敢當，朕就罰你三日禁閉，不是氣性大嗎？那就去太和殿抄三日經書，好好養養你的性子。”蘇昱卿到底是沒有重罰，雖然語氣故作淩厲，可是在場的都知道這責罰跟撓癢癢差不多。
“選秀還在繼續，第二輪明日就開始了，臣不想半途而廢，皇上想想別的懲罰吧。”聞歌是油鹽不進，明知道蘇昱卿放水了，可惜不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
有意思，冥樓看向聞歌越發感興趣，這麼執拗的人很少見的，而且不畏強權，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欣賞某個人。
“選秀的事情可以交給別人，禮部難道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嗎？”蘇昱卿被駁了面子，臉色自然不太好，不知道聞歌突然發哪門子瘋，昨晚不是還好好的？
“事關皇上和七殿下的終身幸福，此事馬虎不得，臣不想假以人手。”聞歌底氣十足，完全沒有認錯的意思，這就是讓蘇昱卿下不來臺。
高順是冷汗涔涔，還真有上趕著找死的，像是聞歌這樣無理取鬧的，擱在以前早被大刑伺候了，哪裡容得他在皇上面前一再放肆。
一聽這個蘇昱卿也來火了，說到底還是因為這件事再跟他過不去，昨晚嘴裡說著能理解，今天就不是他了，還有這麼難搞的人？
繼續縱容只會讓冥樓看笑話，所以他必須強硬，“行，你有你的道理朕支援，去刑部領二十大板，現在就去，高順跟著。”
“聞大人，走吧？”高順小聲在聞歌身邊說道，別人都是獨孤求敗，聞歌是獨孤求死，反正捱了罰就老實了，真不知道圖個啥。
聞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大概就是胸中堵著一口氣，不吐不快。出了門見到熱烈的陽光，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真特麼傻逼，他都看不上他自個兒。
高順在旁邊看的一愣，嘆氣搖頭，年輕人真是不懂隱忍，火爆脾氣不管不顧，現在後悔了吧？晚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高公公，你說我是不是自己作死，你看我像神經病麼？”聞歌問道。
高順不知道神經病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不是啥好話，對聞歌他沒必要委婉，以前也沒委婉過，“恕雜家直言，今日之事完全是聞大人咎由自取，就算是有委屈也不應該挑使臣在的時候說，二十大板就算輕的了，皇上定然是念著你的功勞沒有重罰，但是你心裡也得有個計較。”
“我知道，這幾日冥樓都和皇上在一起商議國事？”聞歌憋著氣問道。
“你看看又來了，七殿下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他和皇上在一起不談論國事還能做什麼？”高順有些恨鐵不成鋼，本以為聞歌大戰歸來成熟不少，今日一見，還是個渾小子。
“倒也是，一個夢能說明什麼呢？我才是真傻逼。”撒完氣聞歌也知道他沖動了，做了個夢就趕去皇宮找事兒，無憑無據的，不挨罵才怪。
聞歌在那裡喃喃自語，一會兒嘲諷的笑一會兒嘆氣，真像個病的不輕的。高順越發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年齡的代溝成為了兩代人交流的阻礙。
刑部很快就到了，執行的人和聞歌沒啥交情，皇上的命令哪敢不從，當然是奮力執行。高順也覺得聞歌欠教訓，讓他受點皮肉之苦長長記性也不錯，也沒說什麼好話。
於是乎，聞歌的屁股結結實實捱了二十大板，他趴在凳子上，餘光可以看到行刑的小哥拉滿了弓步，其中蘊含的力量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落在屁股上可想而知。
聞歌倒是沒有丟人的鬼哭狼嚎，死咬著牙忍了下來，聽著棍肉想撞發出的悶聲，感受著屁股上傳來的鈍痛，最後，他失去了意識。
二十大板哪是那麼好挨的，高順早就料到聞歌會暈過去，叫人用擔架將聞歌送回了府，禦醫也早就找好了。
不得不說，剛行完刑的時候場面還是很血腥的，兩指寬的板子打下來，不出血是不可能的，剛開始還好，越往後越難熬。
“艹，好尼瑪痛。”聞歌是被屁股傳來的刺痛痛醒的，那種感覺真心生不如死，禦醫是個白鬍子老頭，下手還算輕，但是這藥粉灑下來，和血肉接觸的一剎那，聞歌覺得還不如一死。
“大人，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得頂撞皇上，這下捱打了吧，屁股都爛了，這得恢複多久才能好啊。”莫不凡在一旁抹眼淚，看到聞歌後面血肉模糊的，那眼淚就像決堤了一樣。
“你快別哭了，哭得我心煩，我這還難受著呢。”聞歌最看不得人哭，他現在這丟人的德行也不想再多被幾個人看到，心情鬱悶。
莫不凡最是聽話，說不讓哭就不哭，別的直打嗝，一抽一抽的，看著怪可憐的。“行行行，你還是哭出來吧，我看你更難受。”
禦醫看著他們倆的互動，說道：“你看看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不如你弟弟聽話呢，敢頂撞皇上，就你這，算是撿回一條命，別不知道珍惜。”
“我知道錯了，您就少說兩句吧，如果再來一次，我肯定不犯同樣的錯誤。”聞歌也覺得他是自己找虐，有違他的初衷啊，夢裡面冥樓是小三，應該虐他才對嘛。
“這世上就沒有賣後悔藥的，行了，給你包好了，明天老夫再來給你換藥，記著別亂動，不想多受罪的話這幾天少吃東西少喝水，就吃點流食吊著命吧。”老禦醫的話就像一柄利劍紮了聞歌的心，他是何苦來的……
等人都走了，又剩下聞歌和莫不凡兩個人，不由得回憶起了路林的那段養病時光，感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小凡，誰讓你來照顧我的？”聞歌想說會兒話分散下注意力。
“高公公讓我來的，也和皇上說了，他同意的。”莫不凡在宮裡還是挺忙的，日日都去上課，來照顧聞歌就當是放假了。
“這次又辛苦你啦，看來我是時候招個管家了，管管宅子也管管我。”聞歌籌劃著等傷好了就去找一個，不然每次都麻煩莫不凡也不叫事兒。
“不麻煩，盡管讓我來伺候大人，是我應該做的。”莫不凡有感恩之心，小小少年郎，重情重義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