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扶額,不知該怎麼接話,求問和一個愛較真的人該如何相處?蘇昱卿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均是一身正氣,開個玩笑都能跟他掰扯好久,這天怎麼往下聊?
“是在下輸了。”聞歌抱拳,語氣誠摯,都是大佬,實在惹不起。
蘇昱卿也不傻,看聞歌如此態度也有所醒悟,問道:“這恐怕不是你本意吧,有話直說便可,太過迂迴我可能理解不了。”
聞歌回以一個微笑,他當然不會說出真實想法了,多半會被蘇昱卿笑話死,而且什麼攻受的,一時兒半會兒也解釋不清。
“接下來的旅途就拜託了,承蒙款待,不勝感激。”聞歌這般說道。
平陽城的面積要比青陽大上一些,街道也更為寬闊,兩人吃飽喝足下來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落腳,一時也沒有打定主意住哪。
花旦在奔雷背上睡得醉生夢死,臉貼著馬背,完美的與其融為一體,過往的路人都沒有發現異樣,聞歌發現在這是個不錯的安置花旦的辦法。
也就是看一眼花旦的功夫,他發現了一個行色匆匆的面孔,街邊有著鱗次櫛比的商鋪,其中一間賣書畫的生意極為火爆,那人便是剛從裡面出來,兩手空空,但是右臂卻感覺很不正常,僵硬非常。
別人的事情他也不想去探究,但是蘇昱卿對書畫很有興趣,當即停下了腳步,想去湊個熱鬧,大隱隱於市,說不定能淘到好貨。
聞歌當然不會說“不”,看看就看看唄,他不懂文人之樂,看個花紅熱鬧也不反感。兩人將馬拴在門口,聞歌將花旦塞進懷裡,便擠了進去。
一直好奇到底是賣的什麼玩意引來了這麼多人,進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老闆得到了一幅名人水墨畫,號稱是路以恆真跡,邀請這些人來競拍的。
店裡的大部分人都是書生打扮,當然也有大腹便便附庸風雅的富商,想買下名畫回去裝點門面,臉上有光。
聞歌不知道這路以恆是誰,問了蘇昱卿之後瞭然,這路以恆是淩國知名畫家,最擅長水墨畫,其造詣大概就和齊白石畫蝦差不多,被圈內人認可,那他的真跡可想而知,價值不菲。
“佟掌櫃,差不多也該拿出真家夥給我們開開眼了吧,這都等了半天了。”一個年輕男人說道,有些迫不及待。
聞歌感受著周圍熱烈的氣氛,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沒做過任何東西的發燒友,理解不了那種瘋狂的感受,好在蘇昱卿也很鎮定,讓他找到了些許安慰。
“馬上馬上,好事多磨,諸位不要急,等我先淨了手再給大家展示。”佟掌櫃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同樣書生打扮,但是長了一雙商人的眼睛,精光四射。
眾人面前擺著一條長桌,大約兩米,桌上鋪著白布,佟掌櫃小心翼翼的捧著畫軸,輕輕的放在桌子一側,帶著濃重的儀式感。
眾人也因此屏住了呼吸,靜待畫卷開啟的時刻。佟掌櫃讓人將一端扶住,他親自展開另一端,一幅山居花鳥圖就躍然眼前。
聞歌雖然不懂行,但是看著長長的畫軸,各種生動的畫面,發自內心的感覺厲害,眾人發出了驚呼,紛紛上前觀摩,很有默契的只看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