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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正在睡的香的時候,突然被門外的聲音驚醒,原來是一個小太監在低聲說話,“紫珠姑娘,外面有人求見太後娘娘。”
“你且等著。”紫珠麻利的穿好衣裳,心想誰大半夜的要見太皇,真是沒規矩。隨後又一想,難不成和皇上有關,是西北又傳來訊息了?
如此一尋思頓時不敢怠慢,趕緊跟著小太監去迎人了。結果見到宋綾芸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昭王妃怎的這麼晚前來?難不成有要事?”
紫珠並不認識宋綾芸,只是遠遠的見過一面,太皇太後以想見曾孫為由召昭王妃和世子進宮,宮裡的人都知道,也沒有人多想。
只不過昭王妃和世子住在了太皇太後那裡,這些日子也沒有來給太後問安,已經被紫珠默默的歸為親太皇太後一派了,所以她連夜前來才如此叫人驚訝。
“我有要事要見太後娘娘,煩請姑娘通傳一聲,事關皇上和世子,不容半分馬虎。”宋綾芸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弄得紫珠也有點慌了陣腳。
“昭王妃隨我來吧,先在偏殿等候,我去通稟太後。”紫珠讓小太監領著宋綾芸去偏殿,自己一路小跑找莊婧蘭去了。
只要是和皇上有關的,那都是大事兒。莊婧蘭一向淺眠,紫珠一推門進來她便醒了,聽說昭王妃連夜前來也很驚訝,匆匆讓紫珠裝扮一下便出門了。
一進偏殿,宋綾芸便起身行禮,說道:“綾芸見過太後娘娘,深夜拜訪有失禮數,望太後海涵,實在是事出有因。”
“昭王妃快快請起,有什麼事坐下說,不要急。”莊婧蘭將她扶起,態度溫和,看上去很好相處。
宋綾芸坐下,將她們的進宮始末與她的猜測都說了出來,邏輯十分清晰。“太後,皇上遠在路林,對此事還並不知曉,綾芸也不知找誰商量好,這才匆匆來此。”
莊婧蘭聽了她的話大為震驚,眉頭也漸漸皺緊,事關重大,沒想到太皇太後用心如此險惡,難怪那時候一力促成蘇昱卿親自出戰,原來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
“多謝昭王妃坦言相告,不要讓人起疑,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有辦法哀家會想辦法聯系你。”莊婧蘭說道。
“那綾芸就先告辭了。”宋綾芸的焦慮並沒有因為知會了太後而減少,想到麟兒可能還在被逼著學些不明白的大道理,她就心疼的無以複加。
紫珠將宋綾芸送走,回來便看到莊婧蘭失神的坐在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娘娘,咱們得盡快將此事通知皇上,遲則生變啊。”
“現在告訴他只會亂其心神,戰事還沒有定論,若是為此分心,刀劍無眼,就怕再出意外。”莊婧蘭考慮的更為細致,她作為蘇昱卿的母親,在這種時候應該展現出作為後盾的力量,而不是什麼都要讓他解決。
“那現在該怎麼辦?”所謂關心則亂,紫珠是病急亂投醫,沒頭的蒼蠅一樣,迫切的想做點什麼,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明日將長赫叫來,此事需與其商量,現在是他和丞相暫代朝政,丞相一直沒有表明立場,不方便告知他,便只有昱兒的這個兄長可以信任了。”
莊婧蘭此時還算冷靜,失神並未放空,而是在腦子裡規劃一切,找最好的解決辦法。她是無法與太皇太後正面對抗的,此事只能迂迴處理。
“其實還有個人可以成為助力,昭王一直偏安一隅,如今與妻兒分離,肯定也很擔心她們,若是知曉此事必然不會坐以待斃。”紫珠恢複了往日的機靈,斟酌道。
莊婧蘭思量了一會兒,回想與宋綾芸的對話,她似乎真的對皇位不感興趣,也不希望兒子成為皇權的犧牲品,種種表現不似作假,那紫珠所言也值得考慮。
“聽說麟兒的生辰快要到了,昭王同樣可以用這個當藉口進京,他手裡也是有一小部分軍權的,幹不成大事,但未必不能派上用場。”莊婧蘭這般說道。
越是大事面前越考驗人的心性,莊婧蘭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不然蘇昱卿怎會這般完好?比起其他兄弟有所殘缺,他僅僅是怕炙熱的陽光,這已經算很好了。
天德帝那般偉岸的人,卻不善於平衡後宮,惡性競爭的結果就是殃及子孫,但凡是生下來的皇子沒有一個是完全健康的,就像三皇子貌醜,五皇子一隻眼睛不能視物,六皇子怕熱。
這些都是巧合麼?顯然不是,必然是有人在其中作祟,至於這個人是誰,莊婧蘭只將矛頭對準了一人,太皇太後這麼些年所做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惡毒能夠形容的。但是苦於沒有證據,一直也沒有人發難,她便享樂到今天。
宋綾芸悄悄的回去,並沒有被人發現,她不敢點燈,摸黑換了衣裳,躺在床上卻沒有一絲睡意,她知道現階段太皇太後不會過於為難麟兒,棋子還沒有派上用場那就還是安全的。
其實太皇太後所做的事情並沒有瞞著宋綾芸,都是讓她看在眼裡的,就是要讓她明白,棋盤都已經擺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棋是不下也得下。
或許她今日和太皇太後表明心跡,願意支援,那麼明日就可以陪在麟兒身旁,看著他學習,如願的母子團聚。若是她表現出不願意或者抗拒,那麼她現在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
太皇太後在給她考慮的時間,西北的戰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所以那個人不著急。鈍刀子切肉才最為痛苦,這是在逼她低頭。
寂靜的四周給人一種不安全感,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被陰謀環繞,想來也是一種極為不好的體驗。
莊婧蘭和宋綾芸一樣,縱使地位不同,但同為母親,怎會對兒子的事情不上心?蘇昱卿好不容易熬到這一步,她是不會甘心就此被偷梁換柱的。凡是和太皇太後有關的事情,總是少不了那幾個肱骨之臣,這場陰謀怕是已經醞釀了許久。
“阿嚏——”蘇昱卿打了個噴嚏,隱隱有要感冒的趨勢,這兩日總是熬夜到很晚,睡眠還不太好,身體有些吃不消了,馬上又要到了宮裡來信的日子,希望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最近烏克軍又有動作,想必第二戰也快來了,還是早些結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