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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丞相沒有表現出不滿或者任何情緒，聞歌給他相了半天的面得出結論，這位丞相大人應當是個良民，從舉止態度都挑不出毛病。
充滿爾虞我詐的早朝就這樣結束，聞歌跟在蘇昱卿後面感嘆良久，常年如此，容易減壽啊，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忍受到今天的。
而且從前一直是太皇太後垂簾聽政，想必那個階段更為艱難吧，沒有實權也沒有話語權，像個木偶一樣坐在龍椅上，明明身份至高無上，實際上都是空殼。
“有什麼感覺？”在回去用早膳的路上，蘇昱卿這般問道，高公公再前面領路，聞歌在右後方跟著，高順沒答話，那麼這話肯定不是問他的。
“皇上是問屬下嗎？”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而且問話的還是皇上，肯定不能讓他尷尬啊，所以聞歌主動接話。
“除了你還有誰？”蘇昱卿挑眉問道。
“額……”聞歌被問住了，他是不敢說“不是還有高公公嘛？”只好緊急開動腦筋，他一個小小護衛，妄議朝政肯定是不對的，但是皇上問了，又不能不回答。
“感覺皇上真是英明神武，機智有加，隨機應變的能力特別強，屬下佩服。”聞歌由衷的贊嘆道，拍馬屁的意味不要太濃重，而且還是個不太走心的馬屁。
蘇昱卿回頭看他一眼，果然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自由對話了，身份成為了平等對話的阻礙。“不是讓你說這些沒用的，是問你對大淩朝廷有何看法。”
問的這般詳細聞歌也就沒辦法敷衍，他認真的看了看蘇昱卿的側臉，並不覺得皇上在給他下套，而且這麼多次相處下來，他願意相信蘇昱卿只是想聽聽客觀的想法，僅此而已。
“皇上其實是有心無力吧，這些老臣都為自己考慮，並未將百姓與國家興亡放在心上，屬下覺得是時候來一波大換血，杜絕倚老賣老的行為，新生力量才是國家的未來。”這次聞歌沒有偷奸耍滑，說的真心實意。
高順走在前面，將聞歌的話聽得一字不漏，不能說不震驚，從年紀來講，聞歌比蘇昱卿還要年輕，可是對著複雜的時局倒是看得通透，而且也敢說，這樣的心智實屬難得。
用過早膳，聞歌覺得他終於可以解脫了，此時此刻他有些羨慕那些無所事事的兄弟，皇上怎麼就專愛吩咐他呢。
“待會兒朕要批閱奏摺，你在邊上無聊就看會兒書，朕這裡什麼書都有，你有特別想看的嗎？”蘇昱卿含笑問道，一副好主子模樣。
tf？聞歌覺得他耳朵可能出了問題，怎麼個意思？陪吃早膳還不算完，批奏章也得陪著？他感覺自己不像護衛，像貼身是從……
“屬下才疏學淺，看的書少，皇上隨便給屬下一本就好。”就算他心裡此時並不平靜，可是表現出來的態度是不能出差錯的，一張臉要做到波瀾不驚。
蘇昱卿面上不顯，心中偷笑，此時的聞歌肯定在腹誹他苛刻，可是再看他那張無所謂的臉，就覺得這種反差特別有趣，惡趣味一旦養成，就很難改掉了。
兩人轉移到勤政殿，蘇昱卿在前面走，聞歌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著，奇怪的是高公公竟然沒有隨行，他不會是無形中搶了人家飯碗吧？聞歌覺得高順肯定對他更不待見了。
“朕打發高順去太後那裡問安了，你不用多想。”蘇昱卿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聞歌大驚，皇上難不成還會讀心術？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夭壽了……
“屬下沒有多想，皇上怎的有此一說？”聞歌死鴨子嘴硬，他才不會承認被猜中了心思呢。
“朕就是隨意說說，你又何必當真？”蘇昱卿勾起嘴角，覺得地位高也不錯，起碼聞歌的嘴皮子功夫不敢用到他這裡，從前都是他被堵得啞口無言，現在也該換換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