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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旦在聞歌的懷裡很老實,少有的老實,可能是真的想念,所以暫時比較貪戀他的溫暖。楊雪凝略有嫌棄的看著這家店,安安穩穩的坐著,哪裡都不想碰。
“說說吧,你來京城做什麼?”聞歌又夾了幾片牛肉給花旦,再往自己嘴裡塞一片,就上一口酒,爽快。
“我,我就是來玩的,不行啊。”楊雪凝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一臉的倔強可不像是說的那樣,倒是感覺有些委屈。
“當然行了,可是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出行不安全,楊大人同意你來?”聞歌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他覺得楊振那麼疼女兒,怎麼會放心她隻身前來,肯定還有話沒說。
“我沒和他說……”楊雪凝小嘴一撅,總算說了實話,敢情是離家出走,小丫頭很有魄力嘛,一走就走這麼遠,想必楊振應該已經急壞了。
“你是一點也不心疼你爹,說消失就消失,他得急成什麼樣?”聞歌都不想說她了,人已經在這裡,還能怎麼辦?“走吧,去寫封信告訴他你沒事。”
說到底聞歌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想責怪楊雪凝任性,可是又覺得她可憐,所以狠不下心。楊雪凝也知道自己有錯,所以一聲不吭的跟著,歉疚感已然填滿了內心。
“和楊大人鬧矛盾了?”聞歌問道。
“嗯。”楊雪凝低著頭,想來是真覺得委屈,又悔恨她的一時沖動,所以心情複雜。
聞歌識趣的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揭人瘡疤這種事情還是不做為好,他帶著楊雪凝去了一個賣筆墨紙硯的地方,借了人家一塊地方寫好了信,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他不敢讓楊雪凝一個人回去,但是也不能送她回去,進退兩難。
問了問才知道,楊雪凝是昨天晚上到的城裡,住在一家客棧裡。聞歌下午還有事情,所以就先把她送回去,一看這客棧的門面就是個不省錢的,這姑娘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就是不知道她帶了多少銀兩,能花多久。
本來想讓花旦留下來陪著楊雪凝,這樣能放心些,可是猴爺爺寧死不從,就是掛在聞歌身上不下去,實在沒辦法,就只好將其帶走了。
真是頭疼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聞歌策馬疾馳,耳邊是獵獵風聲,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城東的綠柳山莊還是挺有名氣的,風光秀麗,景色宜人。
打聽這樣的地方不費功夫,這綠柳山莊就在躍馬山的山腳下,偏安一隅。躍馬山之所以叫躍馬山,就是其形似奔騰的駿馬,也是因此而得名,每年到了踏青的時節,去山上的文人雅士總不會少。
山莊門前有兩顆大柳樹,看上去有些年頭,聞歌上前叩門,門環都是嶄新的,看來山莊的主人勤於修飾,是個講究的。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聞歌又扣了扣,眼神已經開始大量院牆,似乎在估量其高度。這時門開了,僅僅開啟一條縫兒。
“來者何人?欲求何事?”說話的聲音很稚嫩,明顯是個孩子,聞歌從門縫裡看到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孩童,心裡有了計較。
“我是你家主人的朋友,路過此地,特來看望。”那孩子眼神疑惑,將門又開啟了些,盯著聞歌看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便“啪”的一聲將門關上,轉身跑了。
這個舉動弄的聞歌一頭霧水,發生什麼了?看他一眼關門就跑,難不成是他長得太嚇人?頓時萬箭穿心,虧他對自己的顏還是很有自信的。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讓藥房裡的男人皺起了眉頭,這等清靜的地方,一切雜音都是幹擾,看來那孩子還是心不靜。
“少主,門外有人來了,說是你的朋友,可是我明明見過他,你們不熟的。”那孩子跑的氣喘籲籲,小臉通紅,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格外認真。
“哦?你認識他?是何等模樣?”男人放下手中的杵臼,也沒有了責怪孩童的意思,對來訪的人有幾分興趣,這人謊稱是他的朋友,他這人沒什麼朋友的。
“乞丐,包子,您給他買過包子。”孩子說著有些興奮,聞歌那張臉很有辨識度,起初在門縫裡沒有看清楚,等到再開啟些一眼就認出來了,雖然換了衣裳。
“讓他進來吧,去花廳候著。”男人去洗了手,似乎覺得身上不太幹淨,見客人肯定要收拾一下,這般模樣有慢待之嫌。
“啊?少主要見他嗎?”孩童不懂男人的心思,為什麼這次來的人就特殊對待呢,以前找來的人主人總是百般刁難才偶爾會大發慈悲的見一面,大部分都是敗興而歸。
“多做事,少說話。”男人語氣中帶著點嚴厲,這個孩子是他在街上撿回來的,遇見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若是他當時沒有善心大發,現在墳頭草應該都有半人高了。
孩子被訓斥,又吭哧吭哧的跑去門口,好在聞歌耐性足,雖然還在打著牆頭的主意,不過這麼做到底是不光彩,被看見第一印象肯定要完,所以這種下策還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
門再次被開啟,這次開啟的比較徹底,聞歌也總算看清了那孩子的模樣,十一二的年紀,圓圓的臉蛋,白白淨淨的挺討喜。
“你跟我來吧。”因為聞歌他被訓斥了,所以這會兒不怎麼高興,對聞歌的態度自然說不上友好,小步子走的賊快,像是在撒氣一樣。
聞歌覺得好笑,自己是怎麼惹到他了?這山莊裡面的景緻果然名不虛傳,一看就是精心設計打造的,亭臺樓閣,流觴曲水,再加上成蔭的綠柳,是個好地方。
聞歌被帶到花廳,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置身花叢,牆邊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花卉,大部分品種他都叫不上名字,待在這裡他都覺得自個兒俗氣。
孩童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端了兩杯茶,都是花茶,香氣撲鼻。聞歌有些迫不及待想見這山莊主人了,凡是愛侍弄花草,耐心都不差。
喝了一口茶,唇齒留香,這才是人生,可以享受的人生,突然開始羨慕住在這裡的人,每天的心情肯定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