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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隊伍終於到了玉林城,當地城府親自在城門處迎接,朝廷已經很久沒有派兵前來了,不能說不感動,這大西北不太平,地方官最缺的就是兵力和人手,因為死的太快了,總是出現無人可用的局面。
江湖事江湖了,說起來容易,可他們這些江湖人總是牽扯上無辜百姓,人家來報案,官府也不能不管,可是想管也管不了,來硬的打不過,來軟的人家不吃那套,就在這種惡性迴圈裡損失人力,才有了官府不作為的言論。
到了玉林是要休整兩天的,可是城內沒有供這麼多人住的地方,所以他們還是要在城外紮營,不意外的,烈焰軍和冷鋒軍被安排在最外圍,萬一有危險,那就是率先中招的。
對這種待遇聞歌已經習慣了,那就只好隨遇而安。楚天臨和副將被請到城內住,城府大人將二人安排子自己的府邸,討好意味無需再明顯一點。
這幾日不知怎的,聞歌的感冒剛好,李來福開始拉肚子,一連好幾天,苦不堪言,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可是也沒有藥能吃,只好挺著。他本來就瘦,再折騰幾日,成了皮包骨頭,那模樣有幾分駭人。
李來福一生病,話就少了,沒了他還真熱鬧不起來,聞歌覺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想著要不要進城一趟去給他弄點藥回來。
一時間也沒有個可以商議的人,聞歌只好去找徐子歸,想著面癱臉肯定不會同意他這麼幹的,又會說他胡鬧,但還是發生了翻轉。
“子歸兄,我想去城裡給小麻子弄點藥吃,怕他沒戰死沙場被這點小病拖累死,你幫我照顧著點兄弟們。”聞歌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徐子歸竟然沒有反駁他,還要求同他一道,可以說很新奇了。
“怎麼突然開竅了?還以為你肯定會不同意,又要教育我呢。”聞歌笑呵呵的說道,對這個結果挺欣慰。
“我反對你也不會放棄,一起去還能看著你不惹事。”徐子歸說的有理有據,讓聞歌無法反駁,敢情人家根本不是認同他的想法,而是怕他惹是生非,紮心了。
“對了,你不是會醫術嗎?給小麻子看看唄。”聞歌突然想起來黎越說的話,鬧了半天把眼皮子底下的人給忘了。
“眼下沒有藥材,看了也束手無策。”徐子歸說道。
聞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次押送的藥材肯定很齊全吧,咱們拿一點是不是也無妨?”說完又否定自己,“算了,還是拿錢去買吧。”
在徐子歸的理解裡,聞歌這樣應該算是良心發現了,也鬆了口氣。兩人商量著準備晚上行動,今晚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而且就在玉林城外,大部分人都會放鬆警惕的,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兩人褪去了戰甲,只穿著輕便的布袍,好在顏色頗深,在夜色中並不顯眼。這夜半三更的找人買藥,說起來也很值得懷疑了,可也沒別的辦法。
晚上城門已經關閉,兩人想進城只能翻越城牆,難度系數還是有點高的,而且還不能被發現,所以手心不自覺捏了把汗。
聞歌拿出一個鈎鎖,這玩意只看電視裡人家用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使,這還是他在香河村的時候,閑來無事做出來的,第一次投入實踐。
他拿著鈎鎖在手裡轉了幾圈,猛地發力,還沒到城牆的一半就軟了下來,這東西很容易誤傷的。聞歌又試了兩次,力氣不濟,敗下陣來,於是寄希望於面癱臉,希望他比自己強些。
徐子歸將鈎鎖拿到手裡,看樂構造大抵知道是怎麼用的,學著聞歌的樣子轉了幾圈,手腕發力,鈎子輕巧的卡住,成功。
“你先上。”聞歌有些鬱悶,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他竟然玩不溜,還得讓別人出手,顏面無光啊,雖然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徐子歸坐在了城牆上,拉了拉繩索示意聞歌可以上來了,不遠處的城樓裡還有守兵,這會兒多半在打盹,千萬不能將人吵醒。
等翻進了城裡,兩人均是一身的汗,坐在地上緩了好久,這是體力和心理素質的雙重考驗。他們對這玉林城一點也不熟,所以不知道藥鋪在哪兒,只好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
如果說大晚上的還有哪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那就肯定是青樓了,煙花柳巷一條街,都是娛樂消遣的場所,看的聞歌有點心馳神往。
最終還是徐子歸將其拉走,藥鋪沒找到,找到個醫館,不過也是大門緊閉,看來主人已經睡下了。聞歌上前輕輕叩了叩門,並無卵用,於是加大了力道,這才聽到腳步聲。
來人只開了一個門縫,興許怕是遇見強盜,所以非常謹慎。“我們不是壞人,就是來幫朋友買些藥,買完就走,您放心開門吧。”聞歌小聲道。
那人看看聞歌,又看了看徐子歸,覺著兩人的面相都不像是幹壞事兒的,這才將門開啟,不過看兩人的目光還是有所懷疑,就沒見過大半夜出來買藥的。
聞歌和大夫說了李來福的狀況,這藥是有了可是沒地方煎,只好央求老大夫行個方便,將藥煎出來他們再帶走。
大夫看他們對朋友很上心便答應了,折騰半宿兩人才抱著個壇子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酒。原路返回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就是這壇子十分礙手礙腳,兩人還得攀城牆,不由犯難。
聞歌思索良久,開口道:“將你的腰帶給我。”然後把自己的腰帶也解了下來,他用兩條腰帶弄了個網狀的兜子,將壇子放進去系在身上,算是解決了眼前的難題。
回到營帳裡的時候大家竟然都醒著,把聞歌嚇了一跳,以為被發現了,後來才知道是虛驚一場,有人起夜發現聞歌不在,可是一直不見人回來,擔心出事,所以都沒睡在等他。
聞歌將藥倒在碗裡遞給李來福,對方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眼眶都紅了。私自離營是多大的事情啊,被發現了肯定嚴懲不貸,可是自家老大就為了他拉肚子這點小毛病去冒險,怎麼能不感動?
就是同為男子,不然李來福以身相許的念頭都有,大夥兒看著也挺有感觸的,從軍以後不白來,遇上個特別會心疼人的頭兒,彼此産生了革命情誼,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