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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初來乍到的新人,姿態要低,態度要謙卑,笑容要一直掛在臉上,逢人得叫一句“前輩”,大家都是要面子的,聽見好話心裡舒爽了那就什麼事兒都好辦了。
明陽城的府衙聞歌是第一次來,獨立的建築,和電視裡演的不一樣,有個小小的後院是給城府休息用的,結構非常簡單,堂前匾額上書四個鎏金大字“明察秋毫”,筆力渾厚,看著頗有氣勢。門口的鳴冤鼓還是嶄新的,看來沒怎麼發揮過作用,還真是“太平盛世”。
時間還早,街道兩邊的早市還沒熱鬧起來呢。守門的衙役大哥估計還在睡夢中,聞歌望著空蕩蕩的府衙,隨後挽了挽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其實就是來個大掃除。
等人陸陸續續的來了,聞歌呲著一口小白牙站在堂前,挨個問早,大夥兒還不知道這楊大人啥時候招來了這麼個伶俐的奴僕,看著挺討喜的。直到邢捕頭到了,聞歌才得以正名,他可比奴僕高貴多了,可是鼎鼎大名的邢捕頭的關門弟子,果然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鏡。
但是邢捕頭對於聞歌的態度是冷淡的,基本上不怎麼主動開口說話。聞歌也不怎麼在意,反正不管師父去哪兒,他都屁顛屁顛跟著,不說話沒問題,有眼睛看,有耳朵聽就足夠了。
然而現實和理想的距離總是難以估量,探案懸疑大片兒並沒有如期上演,處理的更多是東家長西家短的生活瑣事,有的時候人家丟只雞都會來訴訴苦,心軟慈悲如楊振,自然不會看著不管,長此以往,他們這個衙門都快成慈善機構了,就是一塊救命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聞歌不止一次的聽過“前輩”們的抱怨,可是沒人敢在楊振面前說,只有邢捕頭。毫無怨言,毅然走在“處理公務”的最前列,哪怕是百姓難纏有諸多要求,也沒見他變過臉色,這是真的為人民服務,聞歌打心眼兒裡佩服。
雖然沒看到這位便宜師父怎麼偵查破案,但是從他調解糾紛中也能學到許多,怎麼對付刁民,怎麼嚇唬惡霸,怎麼善待平民,這裡面都是有學問的。
其實仔細想想,楊振這麼做是有理由也是有目的的,從前衙門在百姓心目中地位不高,威信不夠,沒有成為百姓們堅持的後盾,也沒有站在正義公理的一方,這種現狀需要改變,那麼怎麼得民心?怎麼讓他們願意相信官府?
就是從小事做起,慢慢滲透,讓百姓們先對這些官差放下芥蒂,日久見人心,沒有化不開的疙瘩,只有不願意努力的人。
就在這期間,聞歌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一直如雷貫耳的“舅舅”,此人名為劉延,挺不起眼的一個人,也在邢捕頭手下幹活兒,就是個捕快,知道低調做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面目可憎,起初聽見聞歌名字的時候他還愣了愣,後來也沒見什麼舉動。
經歷了這麼多聞歌只發現了一個道理,聽說的不如親眼見的,親眼見的不如調查分析的,都說流言害死人,在王小胖嘴裡那麼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舅舅其實就是個普通人,每天忙忙碌碌為了那麼點俸祿,可惜名聲在外,都毀在他外甥那一張嘴上了。
要說人與人之間一開始都是有界限的,涇渭分明,等到深入瞭解彼此心防就會逐漸減弱。聞歌是真心實意的想和師父打好關系,所以在兩人休息的時候,聞歌會講很多他看過的探案故事,起初邢捕頭不怎麼搭話,後來開始提出一兩句見解,再到與其討論分析,兩人就是這樣熟絡起來的。
邢捕頭雖然面上不說,但是對聞歌嘴裡說出來的故事都極為感興趣,縱使有些的確不合常理,故意設計的痕跡特別明顯,可一旦找出線索總有興奮的感覺。
與之相對的聞歌也有所收獲,得知了邢捕頭曾經破獲的案件,在當時算是名噪一時的大案件。十五人死亡的無屍案,兇手是個屠夫,算是這個時代殺人分屍案的鼻祖了,他們破案整整用了三個月。
其實整個事件很簡單,屠夫因為買賣做久了有些積蓄,遂取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常來的主顧中不乏好色之徒,用了些不正當手段將人擼到了自己家中辦了禽獸之事,女子覺得貞操不保對不起丈夫所以自縊了,這就是事情的起因。
屠夫沒有選擇去官府報案,知道仇人與某位官員有些沾親帶故的意思,報官等於引火。大戶人家總是人丁興旺,這位老主顧有妻子有姨娘,並且兒女雙全,看上去無比幸福,可是這種光環過於刺眼,讓屠夫越發怨恨。
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屠夫還是做著殺豬賣肉的買賣,生意做得久了也有些人脈,得知老主顧的夫人要領著女兒去廟裡拜菩薩,他知道小孩子喜歡什麼,拿點小玩意兒就能騙走,這個小女孩就是他刀下的第一個亡魂。
寺廟這種地方總是人來人往,沒人注意一個小孩子怎麼不見了,想找兇手如同大海撈針,屠夫依舊在賣肉,甚至把自己的攤子上的肉低價賣給競爭對手,因為那位老主顧做賊心虛已經不來他這裡了,只能透過別人的手把他女兒奉上,不知道吃至親骨肉是什麼感覺,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有第一次有就第二次,那位老主顧一直沒有死,但是身邊的人在不斷消失,面對未知的恐懼更為折磨,長此以往,不瘋也難。
邢捕頭就是在這位老主顧府上的廚房裡發現了異常,順藤摸瓜找到了屠夫身上,也引出了其妻子的事情,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可殺人者必須受到懲罰。
這是個又恐怖又悲情的故事,邢捕頭還記得去屠夫家裡見到的情形,白骨根根分明,血肉被分離的很幹淨,每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擺在他妻子的靈位前,看上去尤為可怖。
屠夫並沒有抵抗,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了十幾人,按律當斬,可是還沒等他被拉到午門斬首就已經死在大牢裡了,也是自縊而亡,和他妻子一樣的結局,最後給安了個畏罪自殺的名頭,世人對此案件也並非一邊倒斥責屠夫,可憐他的也不是沒有,可是又能怎樣呢,人死了一了百了,過段時間就遺忘在時間的洪流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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