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著那小心翼翼,用袖角認真地替他擦拭汗珠的童瑤,道:“童瑤,你喜歡村子裡的生活嗎?”
童瑤肯定地點點頭,聲音一點不摻假地道:“喜歡。”
王越也覺得童瑤喜歡這裡的生活,村裡的人都很樸實,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有是隻是平平淡淡。
王越低聲道:“今天做農活,我是做得最差的那個。”
童瑤輕輕地拍打王越身上的泥土,微笑道:“沒關係,你才剛剛開始做,而且你還有傷,等過些日子,你熟悉了,傷好了,肯定做的不比他們差。”
山中不知歲月,幾日時間,悄然流逝。
夜晚,繁星璀璨,交相輝映,一縷柔和的月光,灑在那高高的山崗之上,給那並肩坐著的兩道人影,披上一層金黃色的柔曼輕紗。
童瑤眨著那美麗程度不亞於星兒的美眸,望著身旁的王越,道:“我聽李大叔說,今天你抓到一條特別大的魚,是真的嗎?”
白天,童瑤去村裡唯一的小學教書,事實上,那所謂的小學,只是一間比較大些的屋子,在童瑤到來之前,村子裡只有一名姓孔的老師。
孔老師的文化程度並不高,但在村裡,卻是唯一識字的,他能交給學生的並不多,只是教一些簡單的識字,童瑤到來之後,為學生們增加了數學英語等課程。
至於王越,白天下地幹農活,偶爾上山打獵或者下河摸魚。
晚上的時間,王越和童瑤會坐在這高高的山崗上,靜靜地望著那在大城市中難以見到,群星閃爍的美麗星空。
王越低聲道:“那條魚是蠻大的,不過並不算是我抓到的,我只是腳下一滑,身子倒下時,恰巧將那條倒黴的魚壓在身下。”
童瑤聲音清澈道:“那也算是你抓到的啊。”
王越低聲一應:“嗯。”
村裡的工作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來到山村的這些日子裡,王越已經換了不下七八種工作,每一種工作,他做的總是不如人家,若不是他有手有腳,和廢人沒什麼兩樣。
童瑤望著王越臉龐,淤青和傷痕已經從這張臉龐上消失,這張臉龐也恢復到受傷前的清秀俊逸模樣,但有些東西,卻是未曾恢復,那種東西的名字叫做表情。
在以前,淺淺的笑容總是浮現在王越臉龐之上,整個人顯得十分陽光,但是,自從王越受傷醒來後,微笑彷彿消失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王越臉龐之上。
王越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如何受傷,童瑤也沒有問王越因為什麼而導致受傷,然而童瑤卻是知道,那些傷,傷的王越非常之重,以至於令他失去微笑。
童瑤的聲音非常細微,生怕觸動王越的傷口:“你在想花城對嗎?”
王越怔了一下,想要搖頭否認,剛要轉動脖子,因眼角餘光瞥見童瑤那雙不摻雜半點雜質的清澈眸子,修改為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