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人聲鼎沸,活絡非常,疾聲呼喊著“江玄野”三字,宣洩著心中激動之情。
那隔音的比賽區域,似是一個無聲世界,沒有半點聲響。
江玄野微笑地望著王越,王越低垂著頭顱,修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眸,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那一動不動的姿態,若非知曉王越是活生生的人,定會當做是沒有生機的木乃伊,難以覺察出生機。
江玄野輕聲道:“對付我,你有兩步路要走,一,穿越火線交鋒,二,權勢與金錢交鋒,第一條道路顯然成為死路,當下,你要開始走第二條道路嗎?”
王越抬起頭,漆黑的眼眸中,充斥著恥辱之色。
江玄野微微眯眼,他有看見王越眼眸中的恥辱之色,但他也有看見,在那眼底,有著絲絲堅毅湧去,逐步地取代那恥辱之色,使得他稍稍皺起的眉宇間,攀上一抹凝重之色。
王越緊緊地咬著牙齒,臉上有著猙獰浮現,但在那個“敗”字面前,這些情緒通通地消失,僵硬的臉龐上,尋不到丁點情緒,整個人略顯呆滯。
伴著那因江玄野取勝,湧起的陣陣喝彩,王越慢悠悠地起身,離開比賽區域,慢悠悠地離開比賽現場。
沒有一道喝彩為王越響起,沒有一聲掌聲為王越響起,倒是有那麼幾道目光望向王越,僅瞥一眼,便毫不留戀地收回目光。
勝者享受榮耀,敗者享受孤獨,這是恆古不變的法則。
王越心如死灰,情緒跌落谷底,那向來挺拔的身姿,堅定的腳步,當下微微有些搖晃,仿若隨時跌倒,只因有一股信念支撐著王越,才勉強站立。
失敗已是無可更改的事實,那能夠更改的,是設法揪出那有份害他失敗的問號,以及將他失蹤的朋友尋找回來。
王越離開他比賽的南半場區域,前往張的快所在的北半場區域。
他不想承認,但他真的好累,好想有朋友站在他身邊,哪怕一句話不說,都能令他產生支撐信念。
當王越來到北半場,將目光投向比賽區域時,卻發現,比賽區域空空如也,沒有張的快身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心底湧出,心臟劇烈一顫。
王越攔下一從他身邊走過的人,皺眉道:“這邊的比賽,什麼時候結束的?”
那人定眼一瞧,認出眼前之人,是剛剛敗在江玄野手中的王越,看著王越臉上的焦急之色,他回答道:“大概十分鐘前吧,那名叫張的快的參賽選手,在極短時間內連敗兩局,輸掉比賽。”
王越讓開道路,令那人離去,他沒有深入追問張的快在結束比賽後,去往何地。
他知道,此刻的張的快,多半也落入問號手中,否則,在比賽結束之後,無論勝負與否,張的快都會去尋他,如今卻是不知所蹤,結果一目瞭然。
在前進道路上,王越遇到過難以數計的強悍對手,遭逢過許多攸關的險境,從來沒有一次,令他像這樣當前這次,覺得無力與疲倦。
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僅有的,是他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