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社會心理學家古斯塔夫·勒龐創作的著作《烏合之眾》裡有這麼一句話:
“群體只會幹兩種事——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
張明體會過錦上添花。當他被奉為“英雄”的時候,不論到哪裡,迎接他的都是笑臉和歡呼。語言可以作假,但人與人之間傳遞出來的情感是做不了假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時候,人們發自內心的喜歡。
當時人們有多喜歡他,尊敬他,現在就有多麼的憎恨和厭惡他。
這同樣是發自內心,無法遮掩。
張明這條線的保衛任務失敗,由託尼帶隊的智械大軍對抗任務同樣進行的不順利。
對抗行動最關鍵的時間點,反抗軍的首領接連遇到暗殺死亡,緊接著,網路中就爆出復仇者和那些戰亂國家首腦暗中交易的資料,有些是影片,有些是音訊。
總之,這些東西只想說明一件事——復仇者為了錢和權力,甘願當暴虐政府的走狗!
張明和託尼負責的兩個行動同時出問題,而且還是這種極具惡性醜聞的問題,只要有一個清醒理智的大腦,即便手上什麼證據都沒有,也能想象得出,這背後肯定存在問題。
擁有瞬間移動、電流以及各種魔法道具的張明,想要殺死一個人,完全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人發現。至於託尼收錢殺人就更可笑了,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比他更有錢的人,這完全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然而,輿論出現了完全一邊倒的傾向,能夠保持理智的人始終是少數,或許其中有些人保持中立,但為了獲得群體的認同,他們並不敢於發聲,用沉默來換取讓人倍感安全的群體歸屬感。
啪——
史蒂夫放下報紙,面對無數戰爭,無數可怕的敵人也從未感覺到疲憊,總是說“我能戰鬥一整天”的他,此刻,面對報紙上一行行文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是我的責任,如果我的蜘蛛感應能夠提早發現總理先生是智械偽裝的,事情至少不會變的這麼糟。”彼得懊惱的抓著頭髮。
布魯斯·班納博士搖頭說:“我檢視了體檢記錄,收到那封血信後,法國醫務部門一共為假冒總理做了三次全身體檢,從報告上來說,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神盾局之前也擔心過他會不會是智械假扮,特意調查了他的牙科記錄,體檢時做了專項比對,完全一模一樣,只能說敵人的技術遠超我們的想象。”
“更麻煩的是我們連敵人是誰,在哪,接下來又要做什麼,這些我們一概不知。”鷹眼巴頓特工說。
“張明呢?”沉思中的史蒂夫忽然抬起頭,“他承受的壓力是我們中最大的。”
復仇者們互相對視,平時相處下來,因為張明的可靠,他們都下意識的忽視了他的年紀,可現在想想,張明是他們中除了彼得之外最年輕的人,這個年紀面對全球人的指責……
他們不由擔心張明在這個敏感的時間做出錯誤的判斷。
“內心的強大與年齡無關。”一直沒有發言的索爾站起來。“張明是一個真正的勇士,他不會被這點壓力搞垮,他需要的只是一點休息。我回一趟阿斯加德,跟海姆達爾一起找找敵人的線索。”
說完,索爾拎著雷神之錘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天空出現彩虹橋閃爍的光芒。
“我們真不去看張明嗎?我還是有點擔心。”彼得說。
託尼說:“放心,我剛才和莫伊拉聯絡,安吉拉已經去找張明瞭,現在這個時候,比起我們,他更需要一個柔軟的懷抱。”
……
張明現在的心理狀態的確不算好,但不是因為世人對他的誤會。作為土生土長的華國人,他明白網路暴力是什麼東西,早在事情開始發酵前,他就關了電視、網路,強迫自己不去看網路上的那些東西。
他之所以會心情糟糕,是因為今天上午醒來時,在嗶站後臺看到的私信。
慕容鐵柱一大早就給張明發來了資訊。
“張明,你這怎麼回事啊?快去嗶站首頁看看,隨便一刷,到處都是黑你的影片和文章,發這些東西的有二、三級的小號,還有幾個五、六級的資深影片博主。
他們有說你影片抄襲,還有說你故意擺拍,以及只會跟著主線劇情跑龍套,沒有一點創新……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你最近惹到誰了?”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