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跟他在一起,你就這麼難過?”他誤解了她的想法。
夏如水沒有著聲,許多事情,她無法開口。經歷了這麼多,在她犯下了那樣的錯誤後,她哪裡還有資格表達自己的意思。
“夏如水,你真是賤!”
宮峻肆不客氣地低吼,只想把她壓到塵埃裡去。
夏如水輕輕點頭,“的確,我賤。既然宮先生知道又為什麼再來問呢?您都要跟蔡姐結婚了,又何必管我這個賤女人。”
“我要跟蔡雪結婚?”宮峻肆反問,擰起了眉頭,“誰跟你的?”
“峻肆?”裡頭,傳來了韓修宇的聲音。他穿著病號服站在門口,臉色泛著些蒼白,臂上還纏著繃帶,“你來了?”他問。
宮峻肆點頭,“聽你受傷了,所以過來了。”
“哦。”他輕輕應著,目光落在了夏如水身上,“如水,大清早沒看到你,原來在這裡,我以為你離開了呢。”他的眼裡有著明顯的擔憂,一步步朝她走來。夏如水錯開宮峻肆如炬的目光走向他,“怎麼會呢?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怎麼可能不管你就走掉?”
韓修宇彎唇笑了起來,那笑容純得就像個陷入初戀的少年。宮峻肆的眼睛再次被刺痛,他清楚地意識到,韓修宇對夏如水的愛從來沒有變過。
“那就好。”韓修宇彷彿沒有發現宮峻肆的臉色,握住她的手,“手好涼,怎麼會這麼涼啊。”
夏如水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是冷的,她有些不自在地抽了抽,韓修宇卻沒有鬆開,而是握在掌心,“我給你暖一暖。”
他轉頭去看宮峻肆,“我的傷沒有大礙,你不用管了,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嗎?你去忙。等我傷好點就回國,到時我們一醉方休。”
宮峻肆臉色依舊沒有好轉,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了數秒,卻終究沒有什麼退了出去。他可以不管任何人,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卻唯獨不能不給韓修宇面子。這個男人不僅是他最好的朋友,還用五年的昏迷救了他一命,這份恩情比山還重。
所以,即使他在意著韓修宇對夏如水的溫柔,還是決定暫時離開。看著他轉身走遠,夏如水輕輕吐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會覺得十分緊張。
“沒事。”韓修宇溫柔的聲音傳來。她這才斂神,搖了搖頭,“沒事。”
“你昨受了驚嚇,理應多休息才是,走,回去再睡會兒。”
她不敢再和韓修宇同睡一張床,掙了掙,“還是不用了,我睡夠了。”
“可我還想再休息一會兒,人特別困,陪我好嗎?”他的眼底有著濃濃的期盼,她想搖頭,最終還是不忍,點了頭。韓修宇滿意地牽著她回了病房。
夏如水心地把他扶上床,他睜著眼只看她,眼底的情愫越來越明顯。
“睡。”她輕聲道。
他搖頭,“不想睡,我想再多看看你。”他的溫柔和依賴能將她淹沒。夏如水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你放心,我會一直守在這裡,哪裡都不去,你一睜眼就能看到我。”
韓修宇這才滿意,閉了眼,不過,他卻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握住,不肯鬆開。看著他修長的指夏如水有如五味雜陳。
“宮先生。”蔣功快步走來,停在宮峻肆的身後。宮峻肆轉臉,用嚴肅冰冷的目光看著他,沒有話。
蔣功感覺全身都豎起了警戒,而自己在他面前已經透明。他索性把頭埋得更低一些,“對不起。”
“為什麼對不起?”宮峻肆冷聲問。
“因為夏姐的事,是我……派的人。”
青筋,在宮峻肆的手背上豎起,他的怒火已經臻至極致,卻沒有半絲表現在臉上。宮峻肆,在平日裡就是這樣的。
“為什麼?”他沉著聲問,絲毫沒把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來。這樣的宮峻肆才愈發可怕,呆在他身邊幾年,蔣功深知他越是冷靜,越代表著後果嚴重。但他還是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因為,背後的那個女人不能受到傷害。
“因為……夏姐曾經那樣深深地傷害過您,而且她並不適合呆在您身邊。您若是接受了她,等於給自己帶來了滅頂的災難,當年宮氏大廈的爆炸,涉及到太多的人事,夏姐必須死!”
呯!
一拳,毫無預兆地擊在了蔣功的胸口,他被擊得臉龐扭曲,一連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