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水手裡的東西被他撞掉,低頭去撿。抬頭時,只看到一輛車飛馳而去。就算宮峻肆過來了,也不可能把車開過來,這未免太誇張。夏如水摸了摸洋洋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了,快點走,還要去看學校呢。”
遠處,宮峻肆微微回頭,朝外張望。他感覺自己一定起了幻聽,否則怎麼會聽到洋洋的聲音。但他還是四處尋找,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
“宮先生,有什麼事嗎?”蔣功回頭問。
他搖了搖頭。
知道洋洋一定是想他的,所以到了這邊,他特意去弄了一輛跟家裡那輛一模一樣的車子,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他知道在茫茫人海里相遇不容易,卻還是這麼做了。
“派去找人的有結果了嗎?”他揉著眉頭問。
蔣功微微蹙眉,卻還是如實回答,“沒有。”幸好沒有,否則他真不知道怎麼辦。一邊是委屈不已的蔡雪,一邊是老闆的兒子,他到底幫誰呢?
“加派人手,就算把整個美國翻過來也得給我找到!”他命令。
蔣功顫了一下,已經能感到他尋找夏如水的決心。
“或許,他們並不在美國。”他心翼翼地道。
宮峻肆的眉頭微扯,“不會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個女人就在附近,她的氣息似有似無地環繞著他。
下午,夏如水和洋洋兩人帶著些疲憊從最後一所幼兒園出來。洋洋偏向於最後一所,因為裡頭有許多好玩的東西,而她則偏向於第一所,因為裡頭的教學模式很好,對洋洋會有很大幫助的。
兩人意見不統一,只能暫時擱下。夏如水把他帶去了醫院,讓他在房間裡休息,自己去了韓修宇的病房。
看到夏如水到來,韓義微微愣神,“怎麼還過來?”
“想來看看。”她只是想盡其所能多做點事。
“哦。走的時候沒碰到什麼人嗎?”他問的是宮峻肆。夏如水自然不知道,搖頭,“沒有。”
韓義沒有再吭聲,把空間留給了她。
夏如水走過去,握著韓修宇的手輕輕按摩起來,邊按邊像以前一樣跟他聊。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極是動聽,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頭。
韓修宇感覺自己的思緒被人從遙遠之處拉回,而拉回他思緒的正是一道甜美而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前些日子出現過,後來消失了,最近,又出現了。
他總覺得這聲音很重要,想要睜眼看看話人的臉龐,卻始終沒有力氣拉開眼皮。他有些急,想要開口話,卻除了動動嘴唇,什麼也做不了。
有微溫的水落在他唇上,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他們忘了給你喂水了嗎?唇這麼幹?”還有纖細的指腹滑過他的唇畔,那麼溫柔……
喂完水,護士便過來了,推著韓修宇要去檢查室,是派了幾大專家過來馬上要做會診。夏如水怕人多事雜,沒有跟過去,留在了病房裡。
此時,宮峻肆親自陪同著眾專家們停在檢察室外,當看到韓修宇安靜祥和的身體躺在床上時,他的眉頭微微擰了擰。
專家隊伍裡,自然有沃倫醫生。他此時一身醫生服,整個人嚴肅至極,完全沒有平日的紈絝不恭。他走過去,給韓修宇做了最基礎的檢查後示意把他推進檢察室去,一行人都停留在了外面。
宮峻肆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此行以為一定能找到夏如水,卻到底沒有。對於韓管家來,最放心的應該是這邊,終究這裡有韓義能極好地照顧洋洋,但他們的影子都沒看到。
韓家的所有房產都查過了,他們沒有落腳過。
“奇怪,他的腦電波竟然趨於正常了。”沃倫醫生握著剛出來的腦電波結果,臉上顯露了驚訝。就在三個月前他還檢查過一次,毫無反應。
“是不是弄錯了?再去測一次。”為了謹慎起見,他命令道。護士輕應,拿著腦電波圖走了回去,沃倫醫生撐起了下巴,若有所思。
“腦電波趨於正常明瞭什麼?”這話,宮峻肆是聽到了的,問。
沃倫醫生點了點下巴,“最理想的結果是,他就快醒過來了。只不過他五年都沒有醒過來,到底什麼原因刺激了他?難道真是機器出錯了?”
“沃倫醫生覺得,如果他真的要醒來了,是什麼刺激導致的?”宮峻肆只是隨意地問。
沃倫眯了眼,“如果是我,若是最心愛的女人能守在身邊,就算腦死亡了都想睜開眼。”
宮峻肆冰冰地哼了一聲,對於他的風流不置一辭,心裡卻難免疑惑。韓修宇當年最喜歡的是夏如水,她並沒有出現,那麼是哪個刺激了他的神經?難不成哪個護士?
“對了,夏姐呢?”沃倫醫生傾身過來問,“已經好久沒見她了,去哪兒了,坦白,我對她分外思念呢。”
宮峻肆的臉當場就黑了下去,“我的女人不需要沃倫醫生來思念。”
“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蔡雪,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