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峻肆卻已經轉身走進了屋內。
指頭,在袖下掐緊,蔡雪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一滴滴掉落下來。
“蔡姐。”蔣功到來,恭敬地朝蔡雪打著招呼。
蔡雪看也不曾看他一眼,轉頭上了車。車子啟動,她的心卻並未能平靜,宮峻肆對她的冷淡以及對夏如水的熱烈形成了鮮明對比,即使他們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也足夠她嫉妒到要瘋狂。
“停車!”
她大喊。
蔡雪向來在宮峻肆的人面前都是隱忍的,因為喜歡他而想要在所有人面前留一個好印象。她這一喊嚇了蔣功一跳,還是及時停了車。
“蔡姐有什麼需要嗎?”蔣功問。
蔡雪叭地拉開車門,朝外就走。蔣功急了,追上去,“蔡姐,您這是去哪兒”
蔡雪猛然回頭突然抱住他,而後en了上來。蔣功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應該推開的,但蔡雪是如此美麗,又是個畫家,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隨即回應起來……
啪!
最後一刻,蔡雪送了蔣功一個巴掌。蔣功如夢初醒,低了頭,“對不起,蔡姐。”
“如果你敢講給別人聽,我要了你的命!”蔡雪氣喘吁吁地警告,先一步上了車。
“是。”蔣功低應,沒有再造次。默不作聲地上車繼續開車。
蔡雪捂緊了臉,她剛剛並非一時衝動,只是想試試自己的魅力。為什麼宮峻肆連正眼都不想瞧她一下,是她魅力不夠嗎?但在蔣功這裡,她得到了答案,原來,她依然是那個人見人愛,有無數人暗自傾慕的蔡雪。
到底哪裡錯了?
房間裡,夏如水緊張地立著,指頭掐成了一團。沃倫醫生正在給洋洋做最後的檢查,如果能夠透過,他便要進行手術了。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沃倫醫生身上,沒有錯過他任何一個動作。宮峻肆也在,他的目光卻凝在夏如水身上,她的緊張,他看在眼裡。
“怎麼樣?”沃倫醫生直起腰來的時候,她問。
沃倫醫生微微點頭,“從初步的檢查來看,他的情況還算不錯,但還得送去醫院做更精確的檢查才能最後確定。”
“這樣啊。”一口氣壓在胸腔裡,因為沒有得到準確答案而無法徹底放下,但她還是禮貌地跟沃倫醫生道謝。沃倫簡單地了一下之後要檢查的專案和時間安排,夏如水認真地聽著,甚至拿出筆來做記錄。
沃倫醫生完,她仰頭,欲言又止。其實,她想問一問沃倫醫生成功率的問題,但不知道如何開口,以前也問過,沃倫醫生並沒有給過她準確的答案。最後,她只能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沃倫醫生的手,“醫生,一切都拜託你了。”
沃倫醫生柔和地點點頭,算是回應,一邊的宮峻肆卻莫名地緊擰了一下眉頭。沃倫醫生離開,護士精心地為洋洋蓋好被子,夏如水無事可做兀自發呆。她還在擔心洋洋的手術。
“你很擔心?”宮峻肆出聲,這是他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
夏如水點頭,“當然了。”洋洋是她唯一的孩子,命根子啊。宮峻肆依然瞅著她,“為什麼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夏如水驚訝地看著他,答案一直落在喉間卻怎麼也答不出來。
“為什麼沒有和允修再生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不想聽到答案,轉移了話題。五年時間,足夠他們生許多個孩子。
“我們……”這個問題,同樣不好回答,好久,她才輕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是怎樣的?”他追問。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沒有興趣的東西,現在突然都想知道。自從她承認並非有意陷害他之後,對她的感情好像悄悄發生了變化,更多地想要關心她,尤其她跟允修五年來的生活。
他的追問讓夏如水十分尷尬,“我們並不親近。”
“並不親近?”宮峻肆重複著,突然哼了一哼,“是嗎?可我記得,那允修死在你床上,如果我晚到一步,看到的應該是二位在上床。”
他這直白的話讓夏如水赤紅了臉,那,分明是允修逼她的,她甚至感謝宮峻肆的及時到來。
“對了,在那樣的場合下把你的男人殺了,你從來沒有恨過我嗎?”他問,很想知道答案。這段日子來,她表現在他面前的只有心翼翼和無力面對,絲毫沒有為允修傷過心或是因為允修的死恨過他。
難道,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我不恨你。”她怎麼會恨他?殺允修,是她連做夢都想做的事。但她沒辦法解釋什麼,允修是她的丈夫,誰會相信她對他只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