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蔡雪若有所思,繃緊的神經又鬆了些,“謝謝你夏姐,能在這種情況下趕過來照顧洋洋,我和肆都會感謝你的。”
“洋洋是我的兒子,照顧他是我應該的。”
這話,等於無聲地在蔡雪臉上拍巴掌,她臉色再次變得極差。
“我和肆是要結婚的,洋洋將來也是我的兒子啊。”她強力壓制著不適感,在夏如水面前表明自己的身份。夏如水認命地點點頭,“所以,委屈蔡姐了。”
她的雲淡風輕只讓蔡雪愈發難受。
“夏姐準備呆到什麼時候呢?不會連我們的婚禮都要參加。”
她從沒想過參加宮峻肆的婚禮,於是搖了搖頭,“不會的。”
蔡雪卻依然繃著一張臉,怎麼都緩和不過來。夏如水輕輕掬起洋洋的手試了試溫度,生怕再燒起來。她的動作溫柔而熟練,無聲地提醒著蔡雪,她才是跟宮峻肆有過最親密關係的那個人!
指頭慢慢掐緊,對於這個怎麼趕也趕不走的人,她恨得要死。不想再跟她呆在一個空間裡,蔡雪轉身就走。
“肆!”
在宮宅自營的高爾夫球場裡,宮峻肆正揮杆起球,球應聲飛起,落入洞中。蔡雪換了一身巧的運動服,剛好露出纖長的腿。她快步走過去,溫柔地呼喚著宮峻肆。
跟宮峻肆在一起的,還有他的特助蔣功,能彙報著什麼,看到她來閉了嘴。
蔡雪無視於蔣功的存在,親親熱熱地走過去,想要挽他的臂,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手。宮峻肆不喜歡別人碰觸。
“怎麼過來了?”
宮峻肆看到她,頂多線條柔和了些,問。
蔡雪嫣然而笑,“原本是想去看洋洋的,不過,他今有人陪了。”那個陪的人自然是夏如水。
宮峻肆的眉宇微微暗了一暗,“洋洋身體不好,醫生建議最好母親陪在身邊。”他極少解釋什麼,這已經是給了蔡雪極大的面子。蔡雪的臉色卻怎麼都好不起來,“那……夏如水會留多久?”
多久?
宮峻肆眯起了眼。
“至少要到洋洋手術後。”
這麼長時間?
這等於給了蔡雪更深一層的打擊。
“就……非她守著不可嗎?我的意思是,她守著能起到什麼作用,洋洋病的是心臟,她又不是醫生。”
宮峻肆回頭來看她,他那深邃的目光足以將任何東西穿透。蔡雪心虛至極,甚至不敢與他對視。宮峻肆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勾起了另一個球。蔡雪咬緊了唇,幾乎要當場哭出來。
夜裡,宮峻肆習慣性地走向洋洋的病房。
屋裡靜悄悄的,就連沃倫醫生也很少出現了,不過傳過來的關於洋洋的資料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沃倫醫生,如果能夠繼續下去,洋洋的手術便有希望進行了。
護士們已經在打盹,只有那個人,依然睜著眼,細細地在洋洋的手上摩、挲著,人比之前兩好像又瘦了些,精神卻好得很。她微微彎起唇角,一副安靜詳和的樣子,彷彿只有洋洋便得到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