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讓宮姐傷到你的。”韓修宇突然出了聲,眉頭卻並沒有散開。他能阻止宮峻雅卻阻止不了宮峻肆,他想要怎麼懲罰夏如水,自己沒有任何立場提意見。
“為何那麼執著地打掉宮先生的孩子?”他忍不住問。如果不打掉孩子,眼前這個女孩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夏如水無力地揪起了手指,提起過去,等同於揭開血淋淋的傷疤,只剩下下痛。
“我真沒想過要傷害誰,殺死誰的。”她能表達的只有這一句,至於其中的細節都已沒有任何意義。
韓修宇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夏如水那張蒼白無助的臉,竟生出一絲憐意來,這個女人,總是這麼容易勾動人的心神。他迅速扭開了臉。
回到家裡,夏如水被直接帶進了宮家的前廳。
宮峻肆坐在沙發上,生的氣勢,有如執掌生死的閻羅,即使她站著都不能將其壓下去半點。
她安靜地立著。
宮峻肆沉寒的目光如刀般從她臉上割過,“從今起,你跟在我身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半步。”
夏如水傻在了那裡。
她以為他不會想見到自己的。終究,見到她會想起死去的妻子和孩子,這等同於折磨自己。
韓修宇也驚了一下,卻到底沒有立場什麼。只有宮峻雅喜上眉稍,拍手稱快。
完這些,宮峻肆似乎累了,攤了攤手,“你們兩個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他指的是韓修宇和宮峻雅。
韓修宇躬身行了個禮,往外走,宮峻雅快步跟了上去。
“修宇哥,讓夏如水跟在我哥身邊是我的提議!”她對著韓修宇的背道。韓修宇急行的腳步猛然剎住,片刻了然地點頭,“我呢,宮先生怎麼會願意把夏姐放在身邊?”只有宮峻雅的想法,宮峻肆才會在意。
“宮先生討厭夏如水。”他道,只是希望宮峻雅能理解一下自己的哥哥。宮峻雅一向高高在上,許冰潔出事時她沒在家,所以沒人跟她夏如水氣死許冰潔的事,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恩怨。聽韓修宇這麼,她反而開心,“討厭才好呢!”夏如水越難受,她就會越開心。
韓修宇帶著幾份不認同看著宮峻雅,最終什麼也沒,轉頭就走。
“你不會因為夏如水不受我哥待見而難過。”宮峻雅理所當然地認為。
韓修宇懶得回應。
宮峻雅氣得衝了上去扯住他,“韓修宇,你不可以喜歡夏如水,聽到沒有!”
“我喜歡誰是我的權利。”他直白地表達。
宮峻雅的眼淚都要彪出來了,“不行!你只能喜歡我!”
對於眼前無理取鬧的宮峻雅,韓修宇只有嘆氣的份。但若今不澄清,夏如水只會更難過。他只能接著道,“你放心,我對夏如水半點感情都沒有!”
“真的?”宮峻雅又開心起來。除了夏如水,她沒見過韓修宇對哪個女人上過心,聽到他否認,她終於感覺勁敵已去,鬆了一口氣。
“好啦,知道你暫時還喜歡不上我,我可以給你時間,直到喜歡上我那為止。”真的宮峻雅以為,用不了多久韓修宇就會喜歡自己的。韓修宇無奈地搖頭,對於這種無意義的談話早就沒有回應的想頭,直接離去。
屋裡,宮峻肆起立,朝樓上走。
夏如水跟了一步,“可不可……以不做這樣的安排?”她咬著嘴,鼓足了勇氣才出這樣的話的。
宮峻肆冰冰地哼了一聲:“怎麼?怕了?”
“……怕。”她如實回答。怕他對她冷酷無情,動不動就懲罰,也怕自己會想到對他的傷害,更怕他看到自己會想到傷心事。
宮峻肆自然不會知道她的想法,笑得越發冷,“就是要你怕!”只有她每沉浸在恐懼裡,戰戰兢兢生不如死地過著,才能消弭他心底的怒火!
他大邁步往樓上去,“晚上睡我房裡!”
聽到這句話,夏如水全身都在融化。他……會對自己做什麼?會不會……
許多暴力的畫面在腦中翻騰,臉再次蒼白。
“我不要!”她拒絕。
宮峻肆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你有拒絕的資格嗎?”他輕輕一揮手,不知哪裡來的保鏢,將她夾起來,送進了他的房間。
“睡地板!”房門關閉後,宮峻肆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進了浴室。夏如水繃得緊緊的心因為這句話反而鬆了一些。
宮峻肆衝完涼後出來便上了榻,視她於無物。燈光一暗,室內安靜下來。她坐在地板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直到聽到宮峻肆淺淺的呼吸聲傳來才慢慢縮在地板上躺下。
身上全是汗味,手裡的水泡一陣陣生痛,很髒。她不敢去沖涼,怕驚動宮峻肆,當然,即使衝了也沒有換洗的衣物。再難受,也只能撐著。
好在房間裡暖氣足,而且地面鋪了地毯,不冷。沒過多久,她睡了過去。
她是被一串叫聲驚醒的,恍惚間也不知道身處何地,記憶還停留在跟夏發財一起生活的日子。夏發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夢夢到打牌打輸了被人追殺,就是這麼叫的。她本能地觸過去,一把抱住了榻上的人,“爸,爸,醒醒,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