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著自己的養父,心早就涼透。她甚至惡毒地想,若是把養父和那些人的可恥行徑都暴露出來,以宮峻肆的性子,一定能狠狠懲罰他們。終究,她卻什麼也沒,夏發財能做到不仁,她卻永遠做不到不義。
“宮先生。”帶夏發財來的韓管事朝走來的宮峻肆打招呼,“夏如水的家人已經帶來了。”
宮峻肆冷利的眸光在屋子裡射了一下,而後只頷了頷首,坐到了位置裡。他高貴得就像一名統治者,剩下的人全是他的臣民。夏發財見到宮峻肆,嚇得更加厲害,連話都不清楚,只巴巴地跪下去。
韓管事拿了張紙過來,“看清楚裡面的內容,籤個名,按個手印就可以走了。”夏如水離得很近,清楚地看到了裡面的內容,真是賣身協議!她嘲諷地看向宮峻肆,為了達到報復她的目的,他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夏發財用最快的速度看完裡面的內容,連猶豫都沒有就簽下了名字。他的這一舉動再次刺痛了夏如水。再不濟,她也是他的養女,十九年的感情,對他來,當真什麼都不算嗎?
看著夏發財頭也不回地離開,夏如水這才意識到什麼叫心如死灰。
“從今起,她就是宮家最下等的女奴,給她安排工作。”宮峻肆的聲音響起,冷酷無情。他用“女奴”來稱呼自己,顯然,她連女傭都不如。
“是。”韓管事低頭應道,極快找了家裡的傭人帶她去做事。傭人把她帶到了屋後巨大的菜園子裡,丟給她兩隻桶,“去,給菜澆水!”她的眼裡寫滿了對夏如水的輕視和鄙夷。
明明菜園裡有管子連著,只要開啟水籠頭菜就能淋到水了。夏如水走過去,擰水籠頭。
叭!
女傭一腳踢過來,她不防,身子朝前栽去,額頭重重地撞在了水籠頭上。巨大的疼痛感傳來,她咧開了嘴。
“讓你挑水,偷什麼懶,再敢偷懶別想吃飯!”女傭插著手大罵。平日裡被人管久了,此時巴不得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夏如水身上。夏如水捂著撞出血來的額頭,冷冷地瞪著女傭。
女傭被瞪得直泛寒氣,卻並沒有就此收斂,繼續叫囔,“瞪什麼瞪!再瞪老孃挖了你的眼!”她著,伸出幾根指頭就朝夏如水的眼睛刺過來。夏如水緊急間將她的手握住,朝後一擰!
“唉呀!”
她學過簡單的擒拿手法,女傭的手給她扭了過去。女傭因為吃痛,叫得像殺豬一般。
“好你個女奴,竟然敢這樣對我!”女傭潑辣地喊著,因為聽到了宮峻肆把她定義為女奴,才敢如此放肆地欺負,卻沒想到反被欺負。
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她瞪了眼夏如水扯著她就往前院走,一路上罵罵咧咧。夏如水知道,女傭這定是要去告狀。
以宮峻肆對她的恨,怕這一狀告下來,自己必定有吃不完的苦。即使如此,她都不後悔。讓宮峻肆欺負是因為自己欠他的,但她不欠女傭的。
“怎麼回事?”半道上,兩人被韓管事攔下。他跟宮峻肆的年紀差不多,雖然外貌稍遜,但跟外頭人一比,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帥哥。
“韓管事,這個女人竟然打人!”女傭惡人先告狀,委屈得要死。夏如水安靜地立在那裡,微微眯著眼,任由額頭上血水流下。她的平靜和女傭的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光從這點上看,外人定會以為女傭真的受了欺負。
“看我的手,都被她扭腫了。”女傭翻開了自己的袖口以示證據。韓管事的眼睛落在了夏如水的額頭上,“她的額頭是怎麼回事?”
女傭明顯愣了一下,既而編瞎話,“是她不想幹活,自己撞傷的。”
“是嗎?”韓管事對上了夏如水的眼睛,分明是在問她。夏如水地驚訝了一下,在她看來,既然宮峻肆都她是女奴,他更應該跟著傭人一起踩她才是。
既然問了,她便如實地把事情了出來。
“她撒謊!”女傭激動起來,整得自己真是受害者一樣,“分明是她自己撞傷的。管事,您可千萬別聽她亂,像她這種女人,連少夫人都能氣死,絕對心狠手辣,我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那邊有監控,要我親自去查嗎?”韓管事問。
“……”女傭一下子啞口無言。
事情,至此明瞭。韓管事的臉沉了下來,“宮家不養惹事生非的人,若再有下次,就直接走人!”
“這……”女傭沒想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嚇愣在了那裡。宮家的工資多高啊,她可不想把工作給毀了。但就這麼嚥下這口氣,她又不願意。
“可她是女奴,本就該……”
“在我這裡,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扣你半個月的工資,可以走了。”韓管事鐵面無情地道。夏如水此時的驚訝不亞於女傭,她終於正視韓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