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毫無預警地伸了過來,直接掐在了她的頸部。窒息感再次襲來,她卻從他貼近的眼裡看到了濃重的殺意!他要殺死她嗎?
他的力度極大,夏如水掙扎了幾下,終是失去了力氣。她翻起了白眼,卻不甘願地看著他,被拎在他手裡,自己弱可憐得如同一隻雞!他的氣息濃重地襲來,打在她的面板上,全是怒火,他的眼睛蹙緊似乎要把她吃掉。
這個人,該有多恨她!
只是,為什麼?
“把她拖過去!”在她以為必死無疑的那一刻,他突然鬆了手,將她推出去。夏如水全身發軟坐倒在地上,此時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用力地呼吸著空氣。氣還沒順,就給人拖了起來,往裡拉。
最後,她被拖進了一間大房子裡。
那裡頭,擺滿了各式的花,漂亮得惹人沉醉,如果不是最上首處擺著一副巨大的人像的話。夏如水坐了起來,看著照片里美麗的人兒,有些理不順。這是靈堂嗎?如果是靈堂,為什麼這些花會這麼鮮豔,而自己被送到靈堂來做什麼?
相片裡的女孩雖然漂亮卻十分陌生,她敢斷定,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女孩。
“好好看看!就是因為你,她死了!還有我們的孩子!”後頸,再次被提起,依然是那個男人。他咬牙切齒地控訴著,再次讓夏如水陷入了雲霧裡。
“先……生,您搞錯了。”她低低地道,因為難受,喘息聲濃重,“我們……根本不認識!”
呯!
她被推了出去,頭撞在牆上,一陣生痛,頭暈眼花。
“不認識嗎?不認識就好好認識一下!”男人再次將她拎起,臉對上了那張照片。照片裡的人在她眼底放大,還是那麼陌生,她無端地泛著寒意,全身顫抖。
“跪在這裡!”他把她壓了下去。她被迫跪了下去。
夏如水不肯屈服地掙扎起來,“憑什麼!你這個瘋子,憑什麼要我跪!”打了她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跪一個陌生死人。她不是對方的孝子賢孫,根本沒有這個義務!
她反身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怒極了,所以極致用力,血腥味立刻瀰漫,她以為男人會把她甩出去,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那樣冷冷地看著她,看得她全身發毛,這種眼光,就像一隻獅子在看做著最後抗爭的獵物。
她敵不過他的氣勢,終究鬆了下來,整個人落下去,氣喘吁吁地起伏著胸腔,“就算……就算槍斃,總要……總要有罪名。你……憑什麼!”
男人沒回答,目光蔭翳得讓人遍體生寒,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而背後極為統一的吸冷氣的聲音讓她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多麼出格的事。即使這樣,她還是倔強地仰著頭,想要個答案。
她的目光映在男人的瞳孔裡,清明而又執拗。
“你打掉的那個孩子是太太和宮先生的骨肉,而因為你的這個舉動,病重的少夫人受了刺激,離開了人世。你該不該跪!”有人替他做了回答。是那個帶著她回來卻不苟言笑的男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跟在冷酷的男人身邊管事的人。
夏如水終於想了起來,在手術室裡,男人曾口口聲聲自己打掉了他的孩子,原來,他就是自己代孕的金主啊。
“啊?”
夏如水傻在了那裡,此時連呼吸都忘記了,手卻不自然地撫在了自己的腹部。只是打掉了個孩子而已,怎麼會……一條人命瞬間被牽扯上,她呆呆地看著話的男人,沒有了反應。
“韓管事,這個人由你負責,讓她在冰潔的靈位前好好跪著!”男人釋出命令,轉身朝外走。
“等一下!”夏如水終於意識到了某些不對勁,“先生,您是騙我的,不過打掉了我一個人的孩子,怎麼就能氣死人呢?”不是還有那麼多代孕媽媽嗎?父親有兩個代孕媽媽已經成功懷上了孩子,讓她懷只是以防萬一啊。
“宮先生用得著騙你嗎?”她的話惹得姓韓的管事都抹起了冷汗,在這種時候質問宮峻肆這個問題,當真不要命了!“如果不是少夫人病重,又怎麼會讓你來孕育孩子。而你,卻把他們唯一的孩子打掉了。”
“唯一的孩子?”
夏如水蒙了。
不該是這樣的啊。
“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人回答她,隨著那個男人的轉身,其他人也跟著離開。最後走的是那名姓韓的管事,他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命令身邊的人看緊她,而後走出去。
夏如水在那靈位前一跪就是七,這七里,她彷彿被全世界遺忘,連送水的人都沒有。她覺得,那個男人一定是想把她渴死、餓死,好替自己的妻子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