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幾個法字輩的道士走出了營帳之後,法山的臉上湧現出了幾分嘲諷:“蠢貨!一幫蠢貨!”
不急於一時?
拉人都已經到了南陽縣縣衙門之中了,還不急於一時。圍著焦延波他們,是為了引蛇出洞,不是為了養虎為患。這會兒蛇都已經送上門來了,難不成還留著這一隻幼虎?開玩笑。
足足三千多人,算上這十幾個煉氣期的強者,人數著實算不上少了。為了焦延波,沖和也是費心了。
不僅兵力派出了兩倍,更是將法山等十幾個煉氣期的道士都派出來了。
隨侍的道童給法山披了一件皮毛:“師傅,外邊涼,您穿上點。”
法山認認真真的將皮毛系起來,方才邁步走了出去,看著勉強集結的太平道駐軍:“不聽軍令者,殺!質疑軍令者,殺!畏縮不前者,殺!”
三殺之令下達,隨後就看見有人將一匹純白色的馬牽了過來。
法山翻身上馬:“出發!”
隊伍剛開始的時候還顯得有些零零散散的,但是這三殺令一出口,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或許法光他們還不知道法山行軍的方式,這些士兵和他相處已經有一段兒時間了。
只要是這軍令一出,但凡是敢違抗軍令的人,全部都是軍法處置,沒有一個人是例外的,他們還敢造次嗎?
法山一馬當先走在前邊,跟著他的兩個小道童。
隨後便是整整三千人馬,行軍章法秩序井然。雖然提前並沒有過招呼,可是從千夫長往下,百夫長,十夫長各安其職招呼著士兵們朝著山上進發。
“去!”
掐了一道法訣,法山朝著天空之上打出一道靈符。
隨即這靈符化作一道紙鶴虛影,在空中揮舞著翅膀,朝著山峰而去。不僅是這一個,而且一化為三,三化為九,陣陣虛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空之上。
本來這山風就涼,法山的身體顯得就無比的單薄,施展了一道靈符之後似乎更加單薄了。看在身後的眾人眼裡,就像是迎風就倒的樣子。
行軍約莫不到半個時辰,山路越發崎嶇,深秋的露水沾染在山中植被之上逐漸的打濕了每個士兵的衣衫。不僅如此,山路逐漸陡峭,騎馬已經不太現實了。被逼無奈,法山也只得翻身下馬。
一抬手,示意身後的隊伍暫時停止前進。
兩個道童趕緊從後邊找出了個兩人抬的山轎,法山端坐在其上,身上的皮毛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可是那股弱不禁風的勁兒還是止不住的就流露出來了。
“山深露重,讓大家都小心行軍。”
他這話說的聲音低,可是傳令官的嗓子可是鐵桑子。
“山深露重,小心行軍,山深露重,小心行軍...”
傳令的同時,眾人就看見夜空之中點點的星芒灑落了下來,一隻只的紙鶴朝著法山飛去,消散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行軍三裡,左中右路分散,包抄之勢。”
“三裡後,三路分開,包圍中心。”
“三裡後,三路分開,包圍中心。”
傳令官一聲聲的命令傳遞到了每一個十夫長的耳朵裡,令行禁止,在這個明顯是太平道組成的雜牌軍面前比很多朝廷的正規軍做的都要更加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