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感覺自己體內的怒火已經快要噴湧而出了,用手強行抓著扶手才沒有爆發出來。
“行了,這件事情不議了。今天找三位將軍來,主要還是咱們的戰局...”話沒說完,剛說到這裡就被打斷了。
李千戶開口說道:“學政大人,戰局已經議了這麼多遍了。屬下等實在是沒有破局之法,就算是您天天讓我們議,我們也議不出來啊。”
“就是...議事,議事,有議事這個功夫,您看咱們是不是出去真刀真槍的給他媽的這幫孫子幹一架?”
“學政大人,您倒是...”
“砰!”
實在是憋不住了!
焦延波大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體內屬於煉神期的氣勢噴薄而出,籠罩了整個大殿。
霎時間,整個大殿之中充斥著浩然之氣。
三位將軍體內的龍氣還有軍煞之氣全部被壓制的死死的,焦延波一雙眸子瞪的足夠大,眼中帶著怒火和殺意。
“夠了!”
三人也被嚇住了,但是片刻之後就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
雖然是跪下去了,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軍中的規矩就是這樣,你的拳頭大,我們可以聽你的。但是比起拳頭大來說,大家更崇敬的還是能打仗!現在你仗都打不好,軍令朝令夕改,誰服氣?你能讓我們低頭,可是不能讓我們服氣。
“恩師...”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硬,張雲逸在身後拉了拉焦延波的袖口,悄聲的伏在他耳邊叫了一聲。
“罷了...”焦延波一揮手,收了自己的氣勢,但是卻沒有叫起:“現在我問你們,南陽縣的局勢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三個月,寸土未收。光以我們的軍力怕是不足以戰勝。我有意,請木江縣河曲縣支援,爾等三人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三個將軍就像是 活過來了一樣。
眼神兒都散發出光彩來了,一個個的抬起頭盯著焦延波,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大人,此計甚好。”
“大人,末將以為只要是那城隍神能夠來援,這南陽縣定然能夠收服。”
“對對對,那城隍神用兵不錯,而且加上他我們就有兩位煉神期的強者,收付一個南陽縣易如反掌啊。”
“既然你們都同意,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明日,我會修書兩封。一封送去府城,請知府大人出公文。一封去木江縣,算是我以私人名義請城隍神來援。想必這一公一私雙管齊下,他應該是不會推辭的。”
看著他們三個容光煥發的樣子,焦延波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疲憊,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這酒還是少喝為好。若是今夜太平道襲營該如何是好?”
話說完了,焦延波也覺得不太可能...於是更加疲憊了,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們一眼,直接自己起身朝著後面走去,張雲逸趕緊跟上。
至於三個將軍,則根本沒有搭理他,欣喜若狂的朝著帳篷外走去。
“唉...雲逸啊,看見了嗎?這就是官場...就算是下邊的人也是這樣。若是不能夠如指臂使的話,根本就是牽扯後腿的存在。”焦延波雙手負後,垂著頭,聲音低沉。
“恩師。”張雲逸叫了一聲,卻沒有繼續開口。
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恩師可是覺得啟用城隍神有些為難?”
“其實,恩師大可不必有如此想法。這城隍神無論如何都不過是一個淫祀而已。身份上不了臺面,到時候就算是南陽縣能夠成功平定,和那城隍神呢也沒什麼關系。士林之中只會記得恩師 用兵如神,平定陽壽府。以學生愚見,不如就以城隍神為前驅,讓他徵發。只要是這陽壽府平定了,剩下的還是我儒家說了算。”
焦延波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心中湧上三分悽苦...
不是用誰不用誰的問題,厚積大半生方才出仕。五品學政,一府之地,雖然底下官員不是如指臂使,可是卻也聽從自己調動。可是,為何聖人之言治學如此好用,這治政卻處處受阻呢?真的是自己能力不行嗎?自己讀了一輩子聖賢書,還不如一個連功名都考不中的淫祀?
這種想法,如何能夠和自己的弟子說?當真是各種悽苦,只有自己獨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