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弟子有一個擔憂,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法朗面色有些為難。
“嗯?你說!”
正一這會兒心情還算是不錯,剛剛那一戰他確實是發現,自己在面對上木江縣並沒有什麼長處。
自己已經老了,長時間的戰鬥隊他的身體會産生強大的負擔。不同於宋時,只要是信仰之力在他就相當於是永動機般的存在。可是正一不一樣,他老了,他會疲憊。
除了煉神期之間的博弈以外,剩下的將士們之間的戰鬥,同樣沒有什麼優勢。
人數在正經的攻城過程之中,除了能夠持續的時間長一點兒以外,優勢並不是很明顯。
這是他能夠找到的唯一的方法了。
用疲勞戰術,只要是撐過七天,甚至是都不用七天,只要是五天就能夠立竿見影。
“師叔,若是萬一的情況下...府城那邊來援兵呢?”
這話一出,在場之中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正一道人。
他說的對。持久戰,或者說是疲勞戰術是不錯。但是那都是建立在雙方實力相等的情況下。如果對方在持久戰過程之中,有了增援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持久戰會失敗?
前後夾擊之下,除了兵敗,在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了?
“不會!”
正一堅定的搖了搖頭:“知府的性格我瞭解,十足的老吏。若是讓他守城,綽綽有餘。但是若是讓他進取,比登天還難。府城之所以遲遲沒有出兵去河曲縣,這就是原因。而且,據州城來信。白鹿書院又派了一個世家大族的學政。可不比當時的沈宜和,能夠讓知府算計到死。雙方掣肘之下,府城不會出兵的。他只會看著我們兩敗俱傷,無論是誰死了,對知府都沒有壞處。”
最後,正一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是爭取的,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城隍神可不是什麼為國盡忠的英雄。他是淫祀!!!若是讓白鹿書院知道了,知府與淫祀互相勾結。都不用是互相勾結,光是他們的關系不清不楚的,就足夠他在士林面前丟了所有的名譽和麵子了。”
“師叔所料果然詳細,弟子所不能及也!”法朗一拱手,躬身向後退下了。
“你有所慮,也是好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家互相暢所欲言,把考慮的都拿出來說一說。”
正一面色嚴肅,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恨不得眉頭已經皺緊了。
大家誰也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下要是還繼續說的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甚至還添了兩堆土,就差把自己給埋起來了。
“師叔所慮已經很周祥了,弟子等傾聽師叔指示就好。”法珉一笑,溫潤有禮。
“好。”
“那你們就下去吧。”正一打了個哈切,顯得有些疲憊。
眾人不敢在耽誤,紛紛魚貫而出。
剛出了帳篷門,法朗就一把拉過來張捕頭:“張捕頭。你派出一隊斥候,往府城的方向走一走。不要出了木江縣就是了。我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嗨,法朗道長您就放心吧。正一道長都說了沒事了,咱們就不要疑神疑鬼的。”
“還是去看看吧。畢竟如今是在打仗,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張捕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吧,既然您不放心的話,我就派人去看看也可以。”
法珉上前來看著法朗:“師兄未免太多慮了。”
“我這擔心也是有必要的。師弟若是不擔心,不管就是。”法朗面色陰沉,卻不敢發作。如今太平道的大部分百姓都是看在法珉的面子上,畢竟河曲縣,法珉才是正經的持觀道人,已經在河曲縣牧守了多年了。
這會兒法朗要是把法珉得罪了,正一不一定會偏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