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訴你泥該如何做。我只說這次我們出來的目的,你自己慢慢的悟。若是有朝一日你悟出來了,那麼就告訴我。不怕晚,也不怕遲。只要你自己有收獲,那麼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身後一千帶甲軍士僅僅的跟隨著師徒二人的腳步,馬蹄踢踏的聲音在這官道上異常清晰。
時不時有甲冑摩擦兵刃的聲音更是給這凝重的氣氛增添兩三分緊張。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能夠阻擋這師徒二人的傳道受業解惑!
“此次為師我從知府大人面前領了這份兒差事。目的有三,第一我初到陽壽府。之前的一把大火講整個陽壽府燒的七零八落,無論是民事還是學事,百廢待興。可是我乃是初來乍到,定然不受人信任。一次軍威是提高民望的最好的機會。可以省卻很多的事情,此為一。第二擊潰太平道,反賊在陽壽府作亂,無論是知府還是我都是官聲有傷。擊潰太平道,安撫河曲縣流民,可以向書院證明,為師不僅能夠治學,同時也能夠理政。”
張雲逸點點頭:“那麼第三點呢?”
焦延波一笑:“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為師此次帶兵出來馳援木江縣,要給木江縣的淫祀賣個好。同時也要接觸接觸他,看看此人究竟是什麼心腸。”
“啊?您要接觸淫祀?”
“對!”
張雲逸顯得有些吃驚,在他的眼裡,老師一向是嫉惡如仇之人。對於淫祀這種事情,一向是知道了以後就要迅速滅絕的。甚至之前還特意寫過文章,指出淫祀對於百姓的壞處。如今他竟然要去接觸淫祀?
“那木江縣的城隍神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淫祀那麼簡單了。上一任學政沈宜和的死,至今還是個謎團。雖然看其明面上是死在太平道的符篆之中,但是當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還不清楚。知府大人看上去垂朽,可是畢竟治政一方多年,其深不可測。這木江縣的淫祀既然能夠存活至今,肯定和他有著一定的勾結。”
說到這裡,焦延波的眼裡滲透出幾分不屑和殺氣。
“沈宜和此人,為人一向孤傲。他能有今日這個惡果,並不出乎我的預料。然而,副山長說要讓我們查,那就必須要對他有一個交代,否則我們也過不去這個關。”
“學生明白了!”張雲逸一拱手:“多謝恩師教導。”
“嗯~你不明白,什麼時候你想明白了,在來告訴我吧。”制止住了現在就要說話的張雲逸,看著他的眼神,焦延波就知道,自己這個相對來說還很純潔的學生,確實是什麼都不明白。
自己領軍出征要的是軍功,安撫流民要的是政績,接觸城隍神求的是盟友。
有了軍功、政績、盟友。
到時候,自己在這陽壽府之中自然就是一言九鼎。
知府已經老了,白鹿書院之中已經沒有人在繼續信任他了。上邊沒有了靠山,還想要坐穩一府之長之直到身死,簡直就是笑話!
沈宜和操之過急,後果不過是身死人手為天下笑。面對著這種老官,辦法有很多種,但是無論是哪種都需要徐徐圖之,不能夠操之過急,否則是要崩盤的。
他究竟是死在誰手裡的不重要,只要陽壽府的局勢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說他是死在誰手裡的,就是死在誰手裡的。
在焦延波的眼裡,太平道不足為慮。
所謂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不過是笑話。如今,只不過是因為天子興致勃勃的要下揚州,興修運河已經耗費了朝廷太多的力氣。很多大儒始終在抗爭,朝廷才是根基。
益州州牧年幼,州丞性格又有些昏庸,所以才會放縱太平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在焦延波的眼裡太平道就是自取死路,自掘墳墓。益州的成不了氣候,陽壽府的也成不了氣候,只要是等到反應過來之後,一切都不是問題。
只要自己領兵掃蕩平叛,一切不過是摧枯拉朽而已。
至於宋時...
在焦延波的眼裡,還不如太平道呢!一個淫祀,不依靠著上邊的力量怎麼可能繼續存在?相比較知府來說,自己仍舊年輕。只要自己執掌了陽壽府,他自然知道怎麼選擇。
煉神還是練氣都一樣,個人武力值超不出朝廷去,野路子就必須依附,這是天下亙古不變的道理。
“駕!”
手中的馬鞭朝著馬屁股輕輕的甩了一下,還不如撓癢的力氣大呢!
他不急,最好等到太平道和木江縣兩敗俱傷了才好呢,他好去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