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之氣?”宋時冷笑一聲,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之上,完全沒了剛剛面對著王靜嫻時的溫柔與和善。他身上的氣勢如山如嶽,如淵如獄,讓站在他對面的焦文澤和張子實二人感覺面對著的似乎不是那個清秀的少年,反而是一座高山一般。
“不論你究竟是何種淫祀,也不知道你身後究竟站著誰方才能夠走到今天。不過今日你若是對我們出手,那就是將白鹿書院得罪狠了,你可知道後果?”焦文澤要比張子實稍微的老城一些。
“呵呵呵...一個藉著書院的名頭,咄咄逼人。一個靠著書院的名聲,想要扯張虎皮做保護旗。好,不錯。看來你們的先生沒有教會你們什麼是理,什麼是仁,反而是教會了你們仗勢欺人了。”
“你...辱我先生,謗我師門,該殺!”
張子實刷的一下子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柄君子劍,奔著宋時刺來。
“子曰:氣者,理之依也!”
一劍出,氣力之渾厚,讓宋時已經有些驚詫了。畢竟張子實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長時間了。就算是在白鹿書院的香火世界之中,魂魄之力不消散已經很不錯了,竟然還能夠可以比肩有肉身的活人,當真是不錯。
“既是氣,又是理...看來這白鹿書院行走天下,佔的就是一個理字咯?有理,你們才有氣。好,好啊!”
雖然嘴上稱贊著,可是手上的動作可是一點沒留情面。
兩個手指夾住了張子實來勢洶洶的這柄劍,輕輕的將手腕兒一番。這劍直接化作飛灰,不僅如此,力氣順著這虛無的劍身傳遞給了張子實。
“咳咳咳...”重咳三聲,倒飛了出去。
“魂魄之體,你可知若是本神加上三分力道,你恐怕如今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看著被焦文澤接住的張子實,宋時笑了一聲。
雖然心情不爽,而且很是不爽。但是焦文澤仍舊恭恭敬敬的朝著宋時雙手作揖鞠躬行禮:“感謝不殺之恩。”
“不用謝我...”
宋時站起身來:“要謝,就謝謝你這個師弟的身份吧。”
說著話,他緩步走到了二人身邊。煉神期的氣勢已經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了。
相比較煉神期來說,煉氣期就像是螞蟻一樣。這會兒倒在焦文澤懷中的張子實,和半跪著撐著他的焦文澤,就像是宋時腳下的螞蟻一樣,雖然沒有瑟瑟發抖,可是卻岌岌可危。
“小子...我知道你是誰。雖然我沒有見過你。應該是你亡故的三個月後,本神第一次到了兩河村。”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靜嫻...也就是你的妻子。當然,你既然已經死了,應該算是前任的妻子。”
“本神感謝她,所以即便是如今本神的境界和身份都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仍舊賜予她,她這一生本都應該享受不到的一切。”
說著話,宋時蹲了下來。
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種陰森和殺氣:“你已經死了,陰陽兩隔。看在你是靜嫻的亡夫的份兒上,本神今日不殺你,並且給你一條生路,讓你走。但是這個身份能夠保護你一次,卻沒有兩次的機會。城隍廟不歡迎你,王靜嫻也不歡迎你。”
輕輕的將手搭在了張子實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魂體輕微一抖,宋時一笑:“記住,我不希望讓靜嫻還知道你的存在。一點兒都不希望,不要打破她如今正在蒸蒸日上而且寧靜如初的生活。如果這份兒生活被打破了的話...我想,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話,宋時朝著張子實還有焦文澤一笑。
這笑容恢複了剛剛的親和與善意,似乎就在一秒之前那個陰森恐怖的神靈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在這個世界上,權利是宋時在乎的,信徒更是宋時在乎的,但是他卻更在乎讓他擁有這些的人。這是一份兒感情,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更改的感情。
如果有人想要從他的身邊把這份兒感情拿走...那,他就只好毀了這人了。
沒有驅逐張子實,因為宋時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要他繼續興風作浪,宋時才能夠勸服自己,殺掉他!不,他已經死了,應該是毀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