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們是沒想到這位代縣令竟然如此敏感,這麼快就已經察覺到了。這是最後一次,我們立刻回去就辦。”
師爺慌忙應聲。
在這麼多的木江縣府衙中的官員內,宋時吩咐了,最值得信任的就是這位師爺。
只有他的利益是切身和自己等人綁在一起的。若是成功的換了知縣,那時候兒,他將成為一屆貧民什麼都不是了。
“去吧,去吧。城隍老爺已經說了,這位代縣令是個人物,你們要小心提防。”
“好。”
師爺抱著信鴿兒,和莫顯民告辭之後匆匆忙忙朝著木江縣縣衙跑去。看著他寬袍大袖,瘦骨嶙峋的樣子,奔跑起來帶著幾分滑稽。莫顯民笑了一聲,隨後就消失了蹤影。
若不是宋時,這類人都是自己等人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如何還能夠讓他們如此懼怕?
城隍天恩啊。
師爺和劉海剛二人沖進府衙內,劉海剛一揮手:“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眾捕快就退了下去,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朝著知縣的內堂闖了進去。
“砰砰砰!”
本來心中有事就睡不著覺,王明哲和衣而臥,躺在床上思慮萬千。突然間聽到如此焦急的敲門聲音,一下子就竄起來了:“嗯?何事啊?”
開啟房門就看見師爺和劉海剛二人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外。
“你們有何事深夜來喚本縣?”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將這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發現自己的信鴿之時心中就已經涼了。
師爺沒理會他的問話,而是直接沖了進去,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知縣大人,這信鴿是您的吧?”
王明哲皺著眉頭,強壓心中的怒火:“是本縣的又如何?”
“是您的就好。那是您的,今天小的就在這兒告訴您一聲,咱們木江縣啊,有規矩。不讓放信鴿,這雖然是您的,可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改。”說著話,這師爺將自己的枯朽的手放在這信鴿的腦袋上,輕輕的這麼一扭。
掙紮撲閃著翅膀的鴿子就這麼沒了氣息,被師爺扔在了地上。
“你...放肆!你這是和本官說話呢嘛???”王明哲簡直要氣瘋了,差一點兒就忍不住要出手幹他丫的。
師爺繼續冷笑:“小的就是在和您說話呢。您這信箋上寫的什麼,小的不知道。讓城隍老爺著人帶走了,從今兒起,您也就別想再拿這些鴿子給外界通訊兒了。”
說著話,劉海剛大步朝著外邊一跨,手中的官刀一下子被拔出刀鞘。
兩道刀芒劈出,一籠子的鴿子死的一個不剩,鮮血淋漓遍地都是。
“你們是不是太放肆了???”王明哲身上的浩然之氣透體而出,畢竟是王家的公子,又是煉神期強者的嫡傳,手上怎麼能沒有兩下子呢?
不過師爺和劉海剛渾然不懼。
“知縣大人,小的勸您一句。現在這情形不比之前了,事情也不是我們做主,我們就是知會一聲兒。您聽著,對您沒壞處。剛剛那鴿子就是個例子,在這兒,木江縣的地盤兒上。不管您是龍還是虎,是龍您給我盤著,是虎您給我蜷著。要不然別到時候扭斷了脖子丟了性命,於您貴體有傷,我們也沒法交代。”
語氣不陰不陽,神情帶著三分暴戾,那一雙三角的小眼睛之中更是滲透出幾分恐怖。
這讓王明哲一下子驚住了,甚至體內的浩然之氣都消散了。
自從來了這木江縣之中,雖然自己的命令他們大多都是陽奉陰違,可是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今日的情況。尤其是這師爺,更可謂是謹小慎微。但是這是怎麼了?
“你們...”王明哲心中恍然大悟:“是不是那個城隍神回來了?所以你們竟然敢如此的放肆?”
“嘿嘿,老爺您說對了。可惜沒什麼獎勵,從今天起,我們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您。飯點到了,每天三頓飯按時按點的給您供來。至於這院子,您就別出了免得到時候萬一出了差錯,對您自己也不好。”
說完之後,師爺一甩袍袖,用腳將已經死去的鴿子朝著牆犄角一踢:“老爺,您自重。”
這句話撂下之後,師爺就邁著小碎步,一步三搖晃的朝著屋外走去。劉海剛緊隨其後,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手中的刀已經說明太多問題了。
王明哲氣的渾身發抖,臉色煞白。或許不僅僅是氣的,還有恐懼。自己這就算是被軟禁起來了嗎?
“啊...”
大吼一聲,猛地抄起凳子朝著外邊一扔:“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