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正一很豪爽!
知府也一點兒沒客氣:“你太平道究竟為何要造反?”
“大乾朝立國已經近千年了,從太祖至今,雖然偶爾有些人皇失德,但是比起前朝來說已經是好的不能夠再好了。先帝爺對你們太平道不薄,當代天公乃是先帝爺賞識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到如此的地步。如今這天下,對待你們太平道那可算是給足了體面,為何?總要有個原因吧?不要和我說什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些鬼話。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太平道的那一堆東西,你自己信嗎?”
這些話似乎是在知府大人的心中已經憋了很久了似的,剛一有機會讓他說,就像是連珠炮一樣,噼裡啪啦的全部都倒了出來,一點沒剩下。這會兒也沒有了之前的顫抖。
宋時心中暗罵:老家夥,裝的可是真像。
他剛剛到這兒的時候,還以為這知府真的是已經老麥昏聵了。畢竟握著酒壺的手都已經顫抖了,老年斑幾乎已經快要布滿了他的臉龐。自己僅僅是見了一面兒就已經被矇蔽了,更何況那沈宜和已經見了這麼久!在感慨一句,死的不冤。不是我方不給力,實在是敵人太強悍了。
聽了知府的話,正一道人輕輕的捋著自己的胡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老家夥一定要問這個事情。否則真的是讓你死你都死不瞑目。”
隨即笑容消失,正一變得嚴肅:“造反...你這個詞用得不好。我們是解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先帝爺是賢明聖德,天下在先帝爺的手上已經繁榮之至了。可是當今聖上呢?昏聵,荒淫,無道...這些就不說了。若僅僅是宮闈混亂,不理朝政,這天下自然有內閣處理。寵信妖僧,棄道家於 不用。不僅如此,更是對我太平道屢加打壓。再有,因一己之私,征討鄰國三次鎩羽而歸。窮兵黷武,你可知幽州之地百姓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嗎?”
“這也不是你造反的理由...”
就算他說的慷慨激昂,彷彿太平道真的是為了天下黎民蒼生百姓,可是這些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這些人已經野心勃勃的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尊皇位!
“當年,先帝曾經評價天公,說天公有大志。如今看來,先帝爺真是有識人之明,只不過卻沒有想到這大志竟然是用來造反,真是荒唐。”知府氣氛的一拍桌子。
“呵呵,不用在貧道面前作出這忠臣之象。對於你,貧道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瞭解的再透徹不過了。若是能夠拿下我,朝廷就能夠對你之前所做之事既往不咎。不僅如此,而且你還能夠透過我和陽壽府的太平道,算是給從朝廷的一個獻禮,打壓一下白鹿書院的鋒芒。”正一也一針見血:“要是書院還能夠讓你活,你斷然不會如此。不過是想要上這一益州牧的祠堂,可是那黃口小兒真的能夠讓你如願?別忘了,真正掌控著益州局勢的,可不是那黃口小兒。”
“多說無益...”知府一甩手:“正一,若是你能夠俯首認罪並且交代太平道在益州的一切罪行,本官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上書朝廷,留你一條性命。如何?”
“你覺得如何?”
“好,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今日你想要走出這知府衙門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說著話,知府猛地一甩手。
眼前的結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給本官拿下這妖道!”一聲令下,整個陽壽府的知府衙門瞬間就動了起來。
拔刀,引弓,拉箭,甲冑之間的摩擦之聲,此起彼伏。
本來站在陽壽府門口兒的將士們一個個的小心翼翼朝著正一道人走一步,走兩步,走三步,步步緊逼。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一穩如泰山。
“老友,你這陽壽府之中究竟有多少府兵?”
他一說話,走在最前邊計程車兵不由得渾身一顫。幾乎是用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才勉強保持著沒有後退,要不然恐怕這隊形直接就散亂了。陽壽府的府兵,論起質量來說,是遠遠不如益州的豎備軍鐵甲軍的。
“呵呵,本官乃是朝廷正經認命,自然不會逾矩。府一級別的府兵只能有三百之數!”
“那,莫不是我這老眼昏花了?已經看不清楚這究竟是有多少人了?”
“三百人...就算是都上來,送到你面前也不過是如砍瓜切菜一般。我難不成在你眼中已經昏聵到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