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屬下姓楊乃是這木江縣的典史。”
“老爺,屬下姓馮乃是這木江縣的驛丞。”
“屬下姓蔣,是咱們木江縣的農稅稅吏。”
“屬下姓徐,是咱們木江縣的商稅稅吏,輔助蔣哥兒也收收農稅。”
“屬下姓趙,是咱們木江縣的工稅稅吏,輔助蔣哥兒也收收農稅。”
一陣介紹之後,宋時勉強記住了這一幫人的姓氏。至於名字嘛...他們沒說,宋時自己也覺得不重要。該記住的時候就記住了。縣丞乃是正八品,捕頭是從七品,剩下的典史、主簿、驛丞都是正九品,至於那稅吏都是從九品。這些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對於木江縣來說就是一整套的衙門班子。
“好,本神將你們個個都記下了。不用覺得害怕,被本神記住名字並不是什麼壞事,最起碼現在不是。日後若是你們貪贓枉法,那可就不一定咯。”宋時說了個冷笑話。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笑出聲音來。
嚴肅了一下表情,宋時繼續說道:“太平道在整個益州佈下了大陣,以至於咱們益州七府七縣率先開始,經歷大旱,顆粒無收。這都是為了他們的謀反大計做下鋪墊。”
這件事情剛剛宋時已經說過了,所以眾人雖然憤恨,卻並太過驚訝。
“這些事情對於咱們來說都太大了。你們不過是一縣小吏,本神也不過是一縣城隍,這些事情咱們管不了。今天找你們來,是想商量商量咱們木江縣的事情。”
說著話,宋時朝著底下看。
果然是做官的,就算是稅吏之中最年輕的一個,這會兒都面色嚴肅,卻不露出半點兒自己的表情。一個個的彷彿宋時說的就是天理大道一般,虔誠聆聽,絕對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魏文康縣令夫婦身亡,這件事情,我們必須給朝廷一個交代。諸位說說,該怎麼交代啊?”
眾人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師爺。
師爺平日裡就是做這些事情的,狗頭軍師說的就是他。最是有注意的一個人,上一任縣太爺都是聽他的。
師爺輕咳兩聲,不著痕跡的白瞪了眾人一眼:“城隍老爺,魏縣令死的冤啊。太平道的狗賊意圖謀反,魏縣令一身殉國,這是大忠啊。然而最後不敵反賊,只得冤死,還望老爺能夠秉公處理。”
這話其實剛剛宋時已經說過了,已經將魏文康的死定了性了。他們不過是重複一遍,又有何難?
“城隍老爺,我等覺得師爺所言極是、”
“一切都是太平道的反賊所幹,天理不容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太平道真的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過街老鼠。不過,門口外邊那一顆顆滾落的人頭似乎真的可以證明這一點。
“嗯,那這件事情就算是咱們給魏縣令的一個交代。主簿執筆,文字自擬,主要要交代清楚這太平道法慧是如何殺害了上一任縣令的。要說的聲淚俱下,要將細節都描述清楚。魏縣令以身殉國是隻得嘉獎和鼓勵的。我木江縣危在旦夕,還請朝廷支援。”
這句話一說出來,薛堅和法明二人就不明白了。
若是朝廷來人了,肯定是要主政一方的啊。他們不就成了淫祀了嗎?為何要讓朝廷來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馬主簿站起身來:“是,老爺。”
“諸位,縣令雖然身亡了,可是木江縣百姓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益州恐怕大亂在即,百姓將會陷入流離失所,動蕩不安的狀態上。切不要小覷這一次的叛亂,太平道是有預謀的,有組織的。如果不出所料,就在現在,整個益州府七府七縣之中除了我木江縣以外都已經落入了太平道之手。不僅如此,鎮守益州的鐵甲軍如今化整為零正在為聖上處理徵調徭役之事,這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木江縣的造反會掀起軒然大波。這不是我們一個小小的縣城能夠阻擋的,各位必須認清這一點。”
眾人本來還不明白太平道的造反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上,讓宋時這麼一說,倒是說的清清楚楚。
馬主簿握著筆的手都顫抖了:“老爺,這,這信還寫嗎?”
剛說完不是一個小縣城能夠抵擋的,那這麼寫信?這不是自己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