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馬,捕快怒喝一聲:“村長呢?你們村兒的村長死哪兒去了?給老子滾出來,徵調徭役不知道嗎?提前沒做準備?”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越是這些底層的官吏對待百姓的態度越是惡劣。
劉永年看了一眼王靜嫻,二人相互對視,然後劉永年往出跨了一步。強行的擠著自己的五官,擠出來一個討好的笑容:“這位官爺,還有這些位軍爺。都準備好了,都好了。那個村裡邊兒給給位準備了涼茶,您看這大熱天的,不如進裡邊喝碗涼茶,歇會兒再走?”
“啪!”捕快一甩鞭子:“行了,別他媽的浪費時間,這些位軍爺偶讀忙得很,沒工夫給你扯閑篇子。待會兒大部隊在後邊呢,你們這四個村子是最後四個,趕緊著把所有人都叫出來。”
另外一個捕快也添了一句:“待會兒我念到名字的,都站出來,跟著軍爺走。朝廷需要你們效力,這是你們的福分。別哭唧尿淚的,他媽的,前幾個村子看的老子煩死了。誰要是敢哭,爺我上去就是一鞭子,聽到沒?”
“誒,誒,是,都聽官爺的,趕緊都出來,等著官爺訓話。”
宋時在高空看著這兩個捕快,人都說六扇門中好修行。這身在衙門內,只要抬抬手,對老百姓那就是天大的恩惠。
此二人心腸頗黑,不是什麼好人。
這句話的評價也徹底絕了這二人的生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啊!
不用一炷香的時間,兩河村的村民,扶老攜幼挨家挨戶的全都出來了。一個個的如喪考妣一般站在當場,垂頭喪氣等待著最終的噩耗。
“劉永年!”
“啊?誒...”劉永年沒成想第一個就是自己,本來還打算做個假,這回倒是省事兒了。
“出去,等著。”
屁顛屁顛的劉永年就跑出去自己站在一起。
“當家的...”他媳婦兒剛要哭,就看見捕快的鞭子舉起來了。劉永年趕緊上去點頭哈腰的賠笑:“官爺,官爺,村裡的娘們就這點兒壞處,遇事就哭,您饒她這一次。”
捕快白瞪了他一眼:“行,記住了啊,就這一次。”
“誒,謝謝官爺,謝謝官爺。”劉永年趕緊瞪了自家婆娘一眼,乖乖的在一旁站好。
經此一下,這回百姓們誰也不敢哭了,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通紅通紅的,就是不掉出來。
“劉河、張狗剩、李二蛋、成遼...”
一個個的名字念出來,足足唸了四十多個人。
兩河村的人都愣住了,盯著那捕快,想要說話卻不敢說話。怎麼算也不可能是四十多個人啊。多出了足足十人,十戶家庭,連帶著可能就是幾百號人家裡就沒有了青壯年男人。
唸到最後,捕快終於收了手中的名單兒。
“行了,剩下的沒唸到的就是沒有為陛下做事的福分,安安分分的守著你們那一畝三分地兒好好過日子吧。別生出什麼不敢生的心思來,否則,大老爺的刀可留情面。”
冷哼一聲,捕快趕緊跑回去:“軍爺,人都在這兒了。”
這五六十人的一個小隊,官兵們都沒下馬,就這樣冷冷的看著這個過程,他們要做的就是防備亂民搗亂。如今都是良民,他們也就沒有下馬的必要了。
“行了,那就等著吧,待會兒估計他們就追上來了。”
捕快點頭:“是,軍爺,您看要不要喝碗涼茶?”
這回這軍官總算是露出了些許表情,抬頭看看烈日,不由得點點頭:“喝一碗也行啊,天兒熱,讓兄弟們也解解渴。”
“誒,軍爺您等著。”
趁著他們準備涼茶的功夫兒,宋時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群士兵。
騎得是中等馬匹,無論是從個頭兒還是從馬掌來看,都不是那種耐力或速度有所擅長的馬。身上的鎧甲夠重,烏黑的鎧甲在這烈日之下都不反光。手上持的是長槍,槍長一人高左右,烏黑的槍杆很是厚重。
總體來說,算不得是什麼精良的部隊,但是要百姓來和他們幹...怕是難度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