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也是。你看今兒那幫人那樣兒,一個個的臉武道都沒入流,怎麼可能暗害了頭。肯定是大人看錯了,咱們回去照實回稟就是了。”
“嗯,走吧,真他孃的晦氣,大早上起來就出公差。”
兩人邊說邊騎馬離開了,宋時則暗中聽著他們說話。
剛剛回過神來,宋時嚇了一跳...
如喪考妣,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百姓們的表情那是絕對沒錯了。盯著那通知剛剛還有聲音,這會兒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寂靜的氣氛讓宋時感覺到了幾分不安。
“是徭役嗎??”
王靜嫻從水鏡上也能夠看見。
帶著幾分哭腔回答:“神,是徭役。朝廷要徵調我們去挖運河!”
剛剛宋時並沒有仔細看,突然間聽到運河兩個字,心中驟然一驚。
“別哭,待我先看看。”
說著話,宋時直接飄了出去。
剛剛想要湊近看這通知,卻被逼的根本難以上前,只能夠停留在一丈之外,就連百姓的距離都不如。
並且從這一張普普通通的通知之上,傳來了一股令人心神戒懼的氣息。
宋時趕緊舉起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不自覺的朝著後方退了好幾步。目光透過手指縫隙看向那道通知。刺眼的明黃色的光芒從這縫隙之中滲透而出,讓人覺得有些難受。
“龍氣...”
雖然很微弱很微弱,但是宋時還是能夠感受到這股氣息之中蘊含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果然是天子的旨意!”
面色異常難看。
這一張白紙,清清楚楚的就絕對不是聖旨。
但是即便是謄寫的聖旨,上邊覆蓋著的一點點龍氣,還是能夠將自己一個六品的神靈逼退三丈不得接近,何其強大?這個世界的人皇,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恐怖。
傳言...前世之中,人皇可一紙冊封神靈。也可一紙廢黜神靈。
在這凡間之中,人皇雖然僅僅執政數載到數十載而已,但是他們的話卻絕對是一言九鼎。人皇的旨意就是天下大勢,是浩浩蕩蕩的民心,絕對不容違逆,即便是神靈也是如此。
無奈,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這旨意之上究竟書寫的是什麼,宋時只得暫時退避回了土地廟之中。
看著已經哭紅了雙眼的王靜嫻有些無奈。
“先不要哭了,說說旨意上究竟寫了什麼。受限於神靈陰軀,我不能夠看清人皇旨意。”
“神,嗚嗚嗚...神,嗝!”
哭的有些泣不成聲,王靜嫻斷斷續虛的總算是表達清楚了。
人皇興修運河,徵招益州民夫前往揚州至幽州路段興修。期間要走上十萬八千裡地...恐怕凡是去的就回不來了。
“一共從兩河村徵調多少人?”
“十戶一人,聖旨之中寫的清楚,都是青壯年男性...我們兩河村估計要出三十多人。”
宋時算了算,似乎有些不太對啊。
“十戶一人,我兩河村一共近千人,不過百十戶人家,為何會出近百人?應該是十個人就夠了啊。”
“神,您有所不知。朝廷計人,三人為一戶,五戶為一伍。我們兩河村一共有一千多人算起來就要出三十多個。”
說著話,王靜嫻都有點兒崩潰了。
兩河村二百六十七戶人家,宋時似乎回憶起來了,一千多人。可是這世道本身就饑一頓飽一頓的,生病了又請不起大夫。全村大多是老弱幼小,青壯年十有一就不錯了。
要是徵調出三十多人...對於一個村子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啊。
正趕上這大旱的時候兒更是要死人的。
“神,您救救我們吧?”王靜嫻突然間像是看見救星了一樣盯著宋時,然後就感覺似乎是她的話被別人聽見了,不少人都朝著土地廟的方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