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慣了一方觀主,猛地被這麼訓斥,即便是修為境界都強過自己的師兄,法元道人也心中不忿。奈何,形式不比他人,除了忍耐竟也毫無他法。
二人接下來並無言語,而是站在了觀主小院的門口,等著王靜嫻幾人。
過了半刻鐘左右,就在道童的引領下,王靜嫻、吳海等五人就走進來了。剛一過廊道就看見兩個身著灰黃色道袍的人站在門口兒,似乎是在等著他們。
就算再是泥腿子,他們也認識這一身道袍。太平道的觀主才能夠著灰黃色道袍,這是和縣令同級別的大道士,能接見他們已經很是不易了,竟然還在這兒等著迎接他們?
莫說是劉永年、莫發和牛偉三人覺得臉上有面子,就連老成持重的吳海這會兒都有種自豪的感覺。唯有王靜嫻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閑,在道童的引領下,走在第一個。
“哈哈哈諸位居士安好!”
法明道人拇指捏住彎曲回來的無名指與小指,食指和中指朝前,輕松自然的朝著他們幾個人行了個道禮。法元道人緊隨其後。
王靜嫻趕緊福身:“不敢當道長如此大禮。”
“呵呵,來者皆是客,我等這山中清修的道士,居士如何當不得?”說著話,一側身。胳膊伸出來,意思是請他們進院內詳聊。
幾人皆是客客氣氣的走進了院落屋內。
等到都安置好了,道童捧上香茶,每個人都上了碗香茶之後,法元道人才開口。
“諸位此來我太平道不知有什麼事情,老道等能夠幫上忙的?”
這就是客氣了,你來這兒求我們來了,到底啥事兒啊?
王靜嫻嘆了口氣:“道長深居這青山之上,不知外界凡塵俗世也是正當。可是我等卻日日身處紅塵,實在是煩擾頗多。若是小事,當不敢打擾道長清修,實在是事到臨頭無法解決,方才貿然上山,道長勿怪。”
法明道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盯著王靜嫻嘴角一勾。這些話豈是一個山野村婦能夠說出來的?這女子不簡單。
“誒?居士客氣了,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我等皆是農家之人,仰天吃飯,賴時穿衣。如今今年的年景著實是不好,去歲冬月降雪便不是很多,今年入了春,自三月至今竟然是滴雨未降。想必是道長玄修精神,故而這山中林木依舊。可是我等田地之中著實是吃不消啊。”
話音帶著幾分悲切,法元道人倒是還好,畢竟歲數已經大了,對於這女色似不是很在意。但是這法明道人不行啊!修為精神,不意味著不近女色不是?看著王靜嫻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了。
“既是年景不好,那居士何不至木江取水?”
“道長有所不知,這木江至我等村子乃是鄉平河與邢河兩條河水,已經與數日前幹涸了。”
法元道人這才緩緩點頭:“那幾位居士的意思是請貧道等人前去開壇祈雨?”
“正是。”
輕輕的攆住了自己的鬍子,法元道人面露難色:“非是貧道不願下山幫忙,這實在是祖師爺有規矩......”
“啊,這點小女子又豈會讓道長為難?”王靜嫻一示意,劉永年和牛偉二人紛紛解開了自己的包袱,露出了白花花的銀子。雖然散碎,卻也更顯得數量頗多。
“此乃我四個村子村民集資孝敬太平道和道長您的。雖然不多,就算是為觀眾添上一把香火錢吧!”說著,劉永年和牛偉二人幹淨將包袱遞上去:“還請道長務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