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罪!”捕頭額頭隱隱見了幾滴冷汗。巡檢司這個衙門一向是比較特殊的,在所有的衙門之中,僅僅比堂官低了一級。若是修為比堂官高,往往地位就高。若是修為比堂官低,那自然是矮人家一頭。偏不巧,木江縣的縣令修為就高。
他一嚴肅起來,整個縣衙門之中的氣氛彷彿都凝滯了。
“盯著邙山鬼王...別讓他鬧出大亂子來。要是他有分寸,本官最近沒有時間收拾他。若是他不知分寸,那...就地了結了。”
縣令一揮手,扔下了一道令牌。
這令牌乃是調動巡檢司捕快的令牌,沒有這個東西,就算是捕頭兒想要在一縣之內調兵都根本不可能。
“是!”趁著這令牌沒有掉到地上,捕頭兒趕緊一把抓住,陪著笑臉:“大人莫要心煩,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鬼物,隨手也就收拾了。消消氣,消消氣。”
“呵...唉!”縣令冷笑一聲,朝著左方看了一眼:“師爺,貼出告示去,安撫城中百姓。要不然明天本縣這登聞鼓又要被敲炸了。”
左邊幕帳之中走出一清瘦的中年男子,一拱手,什麼都沒說。直接拿起毛筆刷刷點點隨後就走了下去。路過捕頭兒旁邊的時候,二人點頭示意,卻並無交談。
“咳咳!”
等到師爺退下了之後,縣令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拿起筆在自己書案上的紙張上寫了一個封字。拿起官印,沾了印泥,朝著天空之中一扔。這一張紙迅速燃燒起來,隨後一道乳白色的浩然之氣將整個縣衙門封印了起來。
捕頭下意識的朝著後方跪著縮了兩下,咬著牙花子,額頭之上的冷汗更多了。
“隨手能夠料理的,劉捕頭兒您不放在眼裡。那,那些個料理不了的,劉捕頭往心裡去了嗎?”
縣令站起身,雙手負後走了下來。站在劉捕頭身前,俯視著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而且帶著三分危險。
“這,這個,那個,屬下一直在查。”
“我是問你有沒有結果!”
“啊,結果?結果有,有了。”
“哼!每年朝廷花那麼多錢養著巡檢司的官員。幹吃朝廷俸祿,終日裡無所事事。讓你查個事情,比生孩子還難。說吧。”
一甩袍袖,雖然罵了兩句,不過縣令還是滿意的。若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恐怕連一句話都不會說。
劉捕頭擦了擦冷汗:“屬下監察太平道在我木江縣的道觀。太平道觀主法元道長今日曾出山門三次,兩次乃是為縣城之中大戶做法事。另外一次,則不知究竟去了哪裡。共離山四個時辰,早出晚歸。並且,連日來通往我木江縣太平道觀的信鴿比平日裡多了三隻。還有,出山採買的小道士也換了新人。”
從觀主到小道士,甚至是信鴿...木江縣太平道分觀的一切,全部盡在縣衙巡檢司的掌握之中。可見這劉捕頭並非無能之人。
“動作不小啊...”
縣令伸手捋著自己的小鬍子,眼睛逐漸的眯了起來。
“老爺,此等異狀可要上奏?”
“上奏?不...上奏了,還哪裡有我們木江縣什麼事兒了。老爺我,擺得平!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