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便宜點嗎？”秦琵琶痴痴地問。錢太多了，她怕萬一哪天張清芳反悔，她連利息都還不起。
“我的兒子，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嗎？連一千萬都不值？”張清芳緩步從樓上走下來，厲聲問道。
“阿姨，”秦琵琶迎著她的目光，跟她對視，“我是覺得我不值那麼多錢。”
張清芳的眉頭微微蹙起：“那你真的打算在錢和李雨簫之間選擇錢？”
秦琵琶嚥了口唾液：“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秦琵琶的坦然，張清芳的逆反情緒上來了：“等燈會結束再說吧。你跟我上來，換衣服。”
說著，張清芳轉身重又往樓上走。
秦琵琶和方琴跟著張清芳來到了二樓的一個衣帽間。整整一間屋子的中式禮服，以各色各樣的旗袍居多。
張清芳隨手拿了一件旗袍就往秦琵琶身上比量，一邊比量一邊吐槽：“一個個的，長這麼高的個子幹嘛？浪費糧食。”
說完，張清芳把手裡的衣服遞給了方琴。
方琴一米六八，張清芳就已經需要仰頭看了，秦琵琶一米七三，張清芳給她比衣服的時候，要悄悄踮起腳後跟。
秦琵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張清芳選的那幾件衣服。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穿過裙子了，更不用說旗袍這種柔滑地將女性曲線美展現無遺的經典服裝。
張清芳看似無意地選了幾件，就讓方琴帶著秦琵琶去換。
好半天，秦琵琶才揪著衣服下襬走出來。
“嗯，是短了點兒。我就說，不能長太高的個兒。”張清芳選的，都是按方琴的尺寸做的。秦琵琶身上這件改良式旗袍，按說長度應該在膝蓋，現在卻跑到大腿上去了。
然後是第二件。
“想不到你腰還挺細的。”張清芳揪了揪腰部鬆垮的地方。這件長度合適，但是腰部有點松。方琴也沒想到秦琵琶人比她高，腰還比她細一圈。
第三件，秦琵琶憋著氣出來了。
“小簫不是說你是平胸嗎？”張清芳又一次皺起了眉。那是按方琴婚前的尺碼做的，腰身合適，但是胸那裡緊繃著。
“媽，您能別再打擊我了行嗎？”方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的她更沒法穿啊。”張清芳比她更煩愁。
李雨簫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帶回家來的女朋友還是沈佳琪。這才過了幾個月，再帶回來的準兒媳就換了人。
張清芳根本就沒來得及讓人去按秦琵琶的尺寸定製服裝。
就在張清芳和方琴陷入為難之際，還穿著那身彆扭衣服的秦琵琶怯怯地說：“那個，我能不穿旗袍不？”
她實在是不想穿旗袍，除了現有的衣服不合身以外，旗袍的高開衩，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不穿旗袍穿什麼？”張清芳一時沒管住脾氣，兇了她一句。
“媽。”方琴揪了揪張清芳，回頭讓秦琵琶先去把這件不合身的衣服換下來。
“要不，就不穿旗袍了吧。”方琴提議，“以李雨簫的小心眼，他絕對不會讓琵琶姐穿成那樣出去，還會跟咱倆大吵一架。”
“別把我兒子說得這麼小氣。”張清芳嘆了口氣，目光落到了角落裡的一件襖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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