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樣太沒意思了。”少年笑眯眯道,“把希望在他面前親自打碎,這樣才好玩啊。”
男人沉聲道:“他是家族耗費心血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不可小覷。”
“我也是你培養出來的,你不是說,我是你的驕傲嗎?”少年偏頭望著男人,“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實驗室進入了緊張的工作中,霧都這裡,也擺開了詭譎難測的棋局。
遙遠的厲城裡,不久前,剛進行過一場久別重逢的會面。
羅鋒諾穿過日光傾斜的長廊。玻璃構建的畫室裡,門半掩著,像是特意為他留了半扇門。
一隻黑色的貓好奇地走到他腳邊,用爪子試探性地踩了踩他的鞋子。
他彎下腰,把貓抱了起來,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容尋坐在厚實的毯子上,長髮幾乎垂到地上,聽見聲音,她微微偏過頭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白色的日光裡,她的面板蒼白得接近透明,就像隨時會消失。嘴唇卻依舊帶著淡淡的粉色,是臉上唯一明媚的顏色。
羅鋒諾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把貓遞給她。
容尋伸手接過了貓,眼睛卻一直盯著他的臉,平靜淡漠。
羅鋒諾看到她眼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輕聲道:“你睡不好嗎?”
“這些日子一直都睡不好。”容尋說,語氣帶著淡淡的疏離。“不過,昨晚我睡得很沉,也沒有做夢,大概是因為聽到你要來的緣故。”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耳上,想起了自己左耳上也有一個類似的耳釘,不自覺摸了上去。
腦海裡隱隱約約閃過一些畫面,她眨了眨眼,說:“打耳洞好痛。”
羅鋒諾也想起了當年的場景,勾了勾唇角:“是啊,所以你打了一個,就不肯再打另一邊了。”
容尋問:“你的,是我逼你打的?”
他搖搖頭,“不是。”
心甘情願,就不是逼迫了。
她揉了揉額角,耳邊似乎響起了一些聲音。
“我要打耳洞、我要打耳洞!我要戴耳環!”
“很痛的。”
“我不管!我要打,你也跟我一起打!”
“我又不戴耳環。”
“你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