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zo被趕出了房間。
房門在它面前無情地關上。
它憤怒又委屈地嗚嗚叫了幾聲,最後只好咬著自己的小枕頭走到客廳的小毛毯上,耷拉著耳朵趴下。
銀色的月光透過玻璃灑落,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忽然有種寂寞如雪的滋味。
舒子夜醒來的時候,枕邊的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她躺在床上緩了半天,才費勁地爬起來,然後手一顫,又摔回了床上。
她顫巍巍地揮起拳頭,洩憤地朝身旁的枕頭捶了一下,憤怒道:“禽獸!”
傍晚的時候,已經洗過澡緩過勁的舒子夜,神清氣爽地出現在實驗室。
那塊碎片的血液解析已經完成,裡面確實含有一種罕見的病毒分子,只是一接觸空氣就死亡了。
病毒的結構,跟陸沉三年來所研究的那種十分相似,只有某個鏈條的分子不同。
舒子夜翻著這些年她幫陸沉整理的那些資料,看著新鮮出爐的血液解析報告沉思。
難道這兩種病毒原本是同一種,只是其中一個變異了?
那日見到容尋,她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像有躁鬱症一樣忽然爆發,又忽然捂著心臟倒下,而那兩個醫生對此情形似乎駕輕就熟,看來時常發生這種事。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容尋拉到這來研究個透徹,但是一想起她身後的那兩個兄長……還是想想就好。
她嘆了口氣,有點暴躁地又心癢難耐地抓了抓頭髮。
這種情況,就像餓了許久的人眼前有一頓大餐,卻只能看不能吃一樣,實在是痛苦。
舒子夜打了電話給玲璫,結果傳來對方手機欠費的提示音。
“……”這丫頭到底是有多窮,連話費都充不起了?
玲璫並不知道自己的手機已經欠費停機,此刻的她,正專注地盯著眼前的火鍋。
紅色湯汁不斷沸騰,升起白色的熱霧,放置在漏勺裡的肥牛肉正慢慢變了顏色,很快就可以享用了。
她在心裡默默數了七秒,拿起筷子準備去夾,然後中途橫來一隻手,把她的牛肉全數夾走了。
“那是我的!”她尖叫。
“寫了你名字嗎?”陸沉扶了扶眼鏡。
“我放下去煮的!”玲璫快氣死了,她那麼期待的牛肉!
“哦,我以為你是煮給大家一起吃的。”陸沉毫不愧疚地說著,把牛肉裹上蘸料,然後面不改色地放進了自己嘴裡。
玲璫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以免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把對面那傢伙的臉也按進鍋裡。
她蒼涼地瞅了眼身旁的另一個同伴,沈夏。對方依舊一副機器人般冷漠的臉,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連燙個青菜,都嚴肅得像在做解剖。
認識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見他露出第二種表情。
難怪舒子夜經常吐槽他是無情的科研機器。